夜锦枭说得对,她不该惩罚自己的。
莫景鸿那,她得学着放下,这日子,她还得好好过。
哪怕世上无人再爱她,她总得自己爱自己的。
想着这些事,顾倾歌眯着眼睛,仰头远眺,广月楼似乎近在咫尺,那片的天,似乎都要更晴朗些。
顾倾歌看着,阴郁的心,似乎一下子敞亮了不少。
……
承恩伯府外。
和顾倾歌相反,岳氏的心,阴沉的像是要下刀子似的,她恨不能把周围那些七嘴八舌的人,全都戳死了才痛快。
偏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愈演愈烈。
原来是伯府世子爷啊
我可真没想到,在菜市里,抱着泔水桶不撒手,还一个劲儿往怀里搂的,居然是这位。堂堂伯府世子,当年风光的探花郎,怎么闹成这样
听说刚回京,还失忆了,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把泔水桶当媳妇了吧
买了大半辈子菜,头一次见这刺激的场面,真是羞死人了。
是脏死人了吧
议论声里,隐隐还夹杂着笑声,此起彼伏。
岳氏听着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场面,让她感觉,她所有的里子面子,都被人扔在了地下踩。她受不了这种场面,可她更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是莫景鸿。
那可是她的儿子,年轻探花郎,当年何等风光,不该这样的。
议论声让岳氏崩溃。
滚,都给我滚,一群泥腿子,半年吃不上二两肉的贱种,也敢在我伯府门前大放厥词,你们脑袋都不想要了人吗我警告你们,今儿这事谁再敢乱说,有一个算一个,我非得去拔了你们的舌头。滚,滚啊,全给我滚开。
岳氏咆哮,她也忍不住抬脚,踹了身边的下人一脚,让他去赶人。
人哄笑着四散离开。
岳氏转身看向莫景鸿,她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掉。
此刻,莫景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他人还晕着,头发凌乱,发丝上不知道是沾了泔水还是什么,脏得厉害。还有他的衣裳,也脏得不像样,那样子,就是街边的乞丐,怕是都能比他体面不少。
再加上冬日天冷,他又被冻了许久,发了高热,他身上滚烫,状态就更差了。
岳氏心都一揪一揪的。
快,抬着世子去主院,祠堂那头不是有郎中嘛,赶紧去叫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