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个小话痨,喋喋不休地说着,还自顾自地去找煎药的小炉子。
阳岑觉得有些不对,上前去拉住他的手,态度强硬地问:“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啊,我就是有些担心你的病。”楚翮兜不住话,一下子都给交代出来了。
话音落,阳岑这才松了口气,揉揉他的头,温柔地说着:“我的病不要紧,真的,不要难过,我去给你拿小炉子就是了。”
药只熬了一碗,阳岑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汁,不死心地问:“真的要喝吗?”
楚翮交叉双手站在面前,答:“嗯嗯,你好好补补身体。”
阳岑本想说我的身体不补也很好,但他咽下去了,然后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楚小狗看着他喝了药,心里藏着的那个问题也终于问出了口:
“相公,你娶我之前,是不是准备娶李哥儿的?”
阳岑听见这话,立马将嘴巴里没咽下去的药又吐回到碗里,紧张地问:“谁告诉你的?”
第章
阳岑觉得自己没有把药一口给喷出来就已经算心理素质好了,他连忙站起身来,扶着楚翮的肩膀,很认真地询问:“谁跟你说的?”
“嗯,就,李哥儿跟我说的啊。”
说完,楚翮动了动身子,阳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挣脱了自己的束缚。
“他胡说八道的,你别信。”
阳岑挥挥手,装作一副很坦然的样子,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稍有不慎自己暗恋的事情就有可能曝光。
“小狗,你在家吗?”
庭院里响起王郎君的声音,僵持着的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
阳岑刚准备回话,便看见楚翮应了一声,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阳猎户在家啊,”王郎君和楚翮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上前来,搓搓手后不好意思地说,“你明天有空不?”
阳岑:“掰苞米是吧?有空有空,掰哪儿的,几点去啊?”
“就先掰落云脚那里的,早上五点,行不?”
“行,到时候你路过来叫我就行。”
要去落云脚得经过阳岑家,那个地方有几块田地,王郎君家占了其中一块。
那里之所以叫落云脚,是因为旁边有座小山,天气好的时候能看见团团白云从那儿飘过,就像是停在山尖歇脚一样,因此村里的人给取了个简单明了的名字。
晚上洗漱过后,阳岑照例去给楚翮上药。
“疤痕淡了许多,小河。”
他用指尖轻轻地揉着,血痂掉了之后皮肉是粉粉的,得用雪白的药膏薄薄的覆盖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