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翮还在思考中,很快就顺从地转身了,直到发现阳岑红得滴血的耳根子,以及那不知该安放在何处的眼神,这才顿时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用双手
盖住自己的小小鸟。
阳岑没说什么,紧闭着嘴,低头帮他给正面的伤口上药。
以往为了争取多一点儿相处的时间,他恨不得能涂两个时辰的药,结果今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搞定了,还贴心的拉过被子来给人家盖着。
“相公,被子会脏的。”楚翮惊呼一声,担心身上的药还没被吸收,会蹭到被子上。
但是阳岑已经不在乎了,他将药膏收起来,然后很严肃地问了楚翮一句话。
“小河,你当时拒绝那个体育生,是不是因为他曾经追过我?”
话音落,楚翮一开始还红着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望着面前的人,哽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体育生是篮球队的,打篮球打得特别好,和阳岑他们学院组织过几次比赛,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起来。
可以说他是整个学校里最先知道阳岑性取向的人,因为当时的他已经看上了阳岑,并且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只不过那时候阳岑一心都扑在楚翮身上,所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体育生,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竟然传到了楚翮的耳朵里,还记得他当时在寝室里满脸嫌弃地说了一句“gay真恶心”。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已经在准备表白的阳岑心生怯意,他不敢告诉楚翮自己也是那个“恶心的gay”,他害怕这件事情说出口以后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阳岑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想了很久以后他终于把那句话问出了口,“小河,你到底是讨厌他是个gay,还是讨厌他追过我?”
这个问题有些暧昧,楚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太高兴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暂时不去逼迫了。
阳岑收拾好东西,什么话也没说,起身离开了屋里。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就蹑手蹑脚地来到楚翮的屋里。
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眉心却拧成了麻花,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阳岑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吵醒他,偷偷拿了装银子的小匣子,把里面的碎银子都装进兜里,然后慢慢走出房间。
太阳一点一点地升起来,楚翮也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手肘却碰着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装钱的小匣子。
可是匣子里面除了一张房契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阳岑给自己保管的银子全都不见了。
楚翮被吓一跳,还以为是家里遭贼了,赶紧穿上衣裳跑出去找人,结果屋前屋后都找遍了,怎么也见不着阳岑的影子。
这人好像突然蒸发了一样。
小狗抱着匣子,落寞地坐在台阶上,他控制不住的想:相公这是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他是不是生气了就不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