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正好被风冻得不行了,闻言连忙绕到一边进车。
宝马x系空间大到可以随意挥霍,盛开也不去开后备箱,直接把背着的大包往里放,沈川探过身搭了把手,咋舌,“你里面装了什么啊这么沉。”
“我就背了这个包。”盛开说,很麻溜地爬上了副驾驶,“洗漱用品笔记本电脑什么的。”
一般过年回家不用这么装备齐全,但出于某种微妙的抵触,盛开还是带了一整套。
这种放在浴室的洗护用品总是会构建起一种隐约又和谐的气味,标记在家里的每一个人身上。
山茶花气味的洗面奶,薄荷口味的牙膏,从小就中意的柚子香味的沐浴液与洗发水,绿茶味的润肤乳是盛开的味道。
而邬梅嫁给的那户赵姓人家,家里洗护用品大概是一次性采买齐全的,是一套统一而精致的工业香味。
盛开不想染上赵家的气味。
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抵触来源于哪里,她本就没有细思自己情绪的习惯,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赵家没有苛待过她,继父赵福对她甚至可以说得上宽和纵容,继妹赵晓丝也向来笑容以待,但盛开依旧能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滴入清水里的一滴油。
没有激烈的排斥和争吵,但就是泾渭分明。
“记得这个包也摊一份油钱。”沈川说。
盛开当真了,“多少?”
沈川随口报了一个数字。
盛开一拍椅子,“这个价格都够坐高铁坐到首都了!”
“不讲价。”沈川说,“不坐就下车。”
盛开飞快地转移了话题,“话说我好像听见了王一丁的声音。”
王一丁这人和他加起来没超过十个笔画的名字一样放荡不羁,以偏科战神的身份在盛开的高中生活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盛开永远都记得王一丁在数学物理课的时候活跃得像是池子里的鲶鱼,一到英文课就死得悄无声息的雄姿。
高一时盛开拿着试卷去问鲶鱼物理大题,结果被一句“套公式”打发了回去。
幸好同桌的男生温和,主动伸手把试卷拉过去给她细细讲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叫沈川。
“你听错了。”沈川很笃定。
“不能吧”盛开狐疑。
“对了,你回s市做什么?”这次轮到沈川转移话题了。
“工作的事情。”盛开说,随后想起来补充道,“我现在做婚礼策划,现在年关嘛,很多人结婚的,所以会忙。”
“挺好,你高中的时候不是发毒誓说坚决不踏入婚姻的坟墓嘛。”沈川显然记忆力很好,“现在开始做别人婚礼的入殓师了?”
盛开默了默,一些不好的回忆翻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