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对着病患生气。
主动松开手,阿慕心平气和:“那我去拿碗筷。”
因为阿慕突然收手,而有点不知所措的虎杖悠仁,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吗?”
阿慕:“没有生气。”
她站起来,下楼。虎杖悠仁连忙也放下锅,跟着阿慕下楼:“不要生气嘛阿慕。”
阿慕平静:“没有生气。”
虎杖悠仁从她左边绕到右边,模仿着某搞笑节目主持人摆了个姿势:“阿慕,你快看……”
他的话说到一半,卡住,因为阿慕突然停下了脚步。虎杖悠仁在她转头的瞬间,下意识的放下胳膊站直站好,乖巧得不得了。
阿慕用两只手拍在虎杖悠仁脸上,把他脸颊挤成一团。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嘴巴都被青梅冰冰凉凉的掌心挤得嘟起,眼睛茫然无辜。
阿慕咬牙切齿:“闭嘴,不准再说话了,没一句我爱听的!”
虎杖悠仁委屈而老实的垂着脑袋:“好、好的。”
最后还是虎杖悠仁重新热了蔬菜汤,把冰箱里的玉米烧也热了热,就着半干不稀的皮蛋瘦肉粥对付完了晚饭。
吃完饭后,阿慕主动收碗拿进厨房,虎杖悠仁下意识的跟着她后面。
阿慕把脏碗放到料理台上,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虎杖悠仁一愣,眼神漂移的避开她:“就……习惯了……不自觉就……”
阿慕板起脸:“病患就该好好休息,吃完饭赶快去把饭后药吃掉。洗个碗而已,我又不会把你的碗摔烂!”
把人赶出厨房后,阿慕谨慎的,很有自知之明的给自己围上了围裙与塑胶手套。
低头洗碗时耳边的碎发总是会随着动作往下掉。阿慕洗了一个碗,停下,鼓起嘴巴吹了一口气:那撮头发被吹到一边。
她继续低头洗碗,一低头,那撮头发又掉下来。
阿慕干脆脱下手套,用橡皮筋把头发绑成高马尾,然后继续洗碗。
虎杖悠仁吃完药,还是坐立难安。他侧耳听了听楼下的洗碗声,虽然没有碗碟掉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但纠结了一会,虎杖悠仁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他下楼,从厨房门后探头出去——厨房的洗碗池里放满细密的洁白泡沫,阿慕身上围着围裙,头发扎成高马尾,正背对着他洗碗。
虎杖悠仁只是随意的看一眼。
却好像世间一切都知道他的偏心,连厨房顶上的灯泡都要恰到好处的将一束光落到少女光洁白皙的后脖颈上。
灯光笼罩下的一切都温馨柔软,洗碗时的水声和泡沫碎裂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光晕在少女脸侧碎发边缘的光辉,她冷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