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爸爸抱着扫把,虎视眈眈的站在门口。等他确认虎杖悠仁进隔壁屋子之后,才退回自家院子里,一把关上房门,哼哼唧唧:“别以为我看不出这种年轻人的把戏。想当初我追妈妈的时候都已经把这些小把戏玩过一遍了。阿慕我跟你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阿慕?阿慕!唉你别扔下爸爸一个人走啊,爸爸腰好痛走不动呜呜呜——”
已经走到门槛上的阿慕,没好气的折回来扶着爸爸进屋。
吃饭的时候又省略若干齐木爸爸苦口婆心的教导,虽然落进阿慕耳朵里全部都自动转化成背景音。
不能怪她,因为齐木爸爸太容易担心了。
她小时候一感冒,齐木爸爸都直接想到了以后如果女儿身患绝症他应该先卖房还是先卖车这种智障问题了。在齐木家,唯一可靠的长辈只有妈妈——阿慕一直是这样坚定的认为的。
吃过饭回到自己房间,阿慕扑进被窝里,像条晾好的小鱼干一样,一动不动。
鱼干躺了十几分钟,阿慕原本平静的脸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热涨红。她深呼吸,用手贴了贴自己的脸——本意是降温,结果发现自己的手心也是热热的。
手贴脸降温无效了。阿慕在**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面朝上的时候,阿慕后脑勺扎起来的低马尾就有点咯人了。她伸手把低马尾解散,然后举着那条小星星发绳,举高。
屋顶的灯光透过发绳四散开各种光彩,阿慕一缩手,将发绳攥在手心,贴近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清晰的好像扯动着胃部与心跳。
耳朵也变得热热的,和脸颊一样。
感觉都能听见血液咕咚咕咚从耳朵的毛细血管里跑过去。
阿慕一翻身,又把脸埋进被子里,呼吸热而局促的铺在脸上。她锤了锤软绵绵的床铺,又忍不住去按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
然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嘿嘿——”
他也喜欢我。
不是单恋唉!
初恋大成功!!!
不愧是我,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糟糕,好像太高兴了,感觉心脏哐当哐当的要飞出车轨的感觉!
阿慕又翻了个身,拍拍自己脸颊——她忘记了自己之前已经翻身很多次了,又翻身的瞬间,扑通一声摔到了毯子上。
好在地板上铺着毯子,还扔着很多抱枕,即使摔上去也不是很疼。她摔到地板上后愣了两秒,然后意识到自己摔跤了。随手捞过一个抱枕用力按进怀里,阿慕下巴抵着抱枕软绵绵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刚刚摔下来时磕到的后脑勺,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意识到自己笑了。阿慕赶紧用手指按着自己嘴角往下,压下去,嘴角自己又翘起来,于是再压下去,又翘起来。
阿慕干脆低头把整张脸都埋进玩偶里面。
直到闷得头都有点晕,阿慕才晕晕乎乎的从玩偶里面抬起头。
今天晚上和竹马的每一句对话都像是国文课必背课文一样在她脑子里打转。阿慕翻来覆去,然后下定决心;她利落的爬起来,拉开窗户的窗帘,看向对面。
对面是拉着窗帘的。
虎杖悠仁平时可从来不拉窗帘。
阿慕打开窗户,顺手从自己课桌上拿了一盒巧克力,砸过去。
巧克力包装砸到对面窗户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巧克力也跟着落到窗户的窗台上。
虎杖悠仁正躺在**懊恼。他越想越觉得今天太冲动了——我在干什么啊?告白就告白!我牵阿慕的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