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落下一堆雪。
宁王妃遥遥地望着那道离去的身影,侧过完好的侧脸,温声询问:“王爷这般脸色入宫,瞧着可好看?”
一旁立着的侍女不敢搭话。
宁王妃也不在意无人应答,心情甚好地立在院中欣赏了雪景,随后婀娜地行进屋内。
鹿台金殿中,圣人批阅奏章,大监突然报来。
“陛下,宁王求见。”
圣人头也未抬地道:“哦,他不赶往南河,反倒来朕这里作何?”
大监自然也不知,笑着说:“许是不放心律法改良之事。”
圣人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威仪的面容,“如此便宣进来,让我好生听听这忧国忧民的宁王,如今在重熙累盛是如何的打算。”
“是。”
外面的宁王候了许久才被唤进去,随后在里面待了许久,等再次有消息传来时,已是禁足之罚。
此言一传出来,众人心中诧异。
若是被禁足之事是向来荒唐的太子殿下,众人可能不觉有什么,因为那早已是家常便饭,但这可是从未出过错的宁王,算是有史以来被帝王惩罚最严的一次。
就在众人众说纷纭间,前几日圣人被人下毒一案水落石出,与传言中的师御史无关,实则乃他国探子所为。
师御史后又被庆国公力保并未参与此事,圣人下令改了死刑,暂且收押在监狱中。
而宁王被惩之事也很快便传出了风声。
原是宁王放心不下即将要颁发的新律法,不愿前去南河,亲自上鹿台与圣人名言。
此事是拥簇宁王的大臣联名与百姓上书谋得的,如今说不去便不去,无疑是打了圣人脸,禁足算是轻便之事。
后来南河之事,兜兜转转地交由得太子全权负责。
……
师知苧再次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外间风向一概不知,但心中怒火越发燃烧得浓。
硬生生地躺在榻上,盯着苍白床帐,眼中情绪许久后才落下。
幸而那人虽有疯病在身,却暂时并未想让她死去,或许是不想让她轻易死去,派来一位寡言的侍女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一个落掌心的棋子能有如此待遇,师知苧自己都想自嘲,心中却明白他是打的什么主意。
醒后她也不做任何寻死觅活之事,整日该吃便吃,该喝便喝,偶尔回忆当时指尖深陷他伤口皮肉的快感。
这人身受如此重伤都能面不改色,想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如师知苧所言,顾蕴光这几日也并不比她好过多少,腰腹处本就有重伤,故而才留在此处迟迟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