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冷淡的皮囊下有最癫狂的魂魄。
师知苧知晓他的恶劣,如同警觉的小兽企图用目光逼退他。
顾蕴光对她眼中的警惕视而不见,随手拿起一旁的弓箭,走向她:“不如这般,你拿一张,我也拿一张,谁先将谁射死,谁便是赢家如何?”
行在她的身边时,语气已落下最后一个音。
冰凉的冷弓塞进她的掌中,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划过她轻颤的眼睫,最后落在头顶。
他将拔出的箭放在她的掌中,用黢黑幽凉的眸看她,轻描淡写道:“怎么样,玩儿吗?”
看她的目光跳跃着朦胧雾中的光,满是兴味与压抑的亢奋。
被困在这里的日子实在无聊至极,幸而有秦照的人陪他玩儿,不然还不知该如何度过。
师知苧隐约察觉他突如其来的兴奋,心生退缩。
这人咬人如疯狗,得罪他,哪怕是不要命也要寻回来。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死他吗?
师知苧目光晦涩地打量他,最后还是保守地摇头:“不玩。”
顾蕴光得到回应,弯着眼,拖着语调,悠悠地摇头道:“你,没有选择权。”
“你有病吗?!”
师知苧实在忍不住对着他骂出声:“你若是脑子在当时被打爆了,好生去寻大夫瞧瞧,既已经决定了,何必再前言不搭后语!”
这人当真是有病,既然没有想过给她选择权利,为何要接二连三地问?
就想被拒绝,然后好顺理成章地欺虐她?
似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师知苧破口骂出来后双颊便被捏住,红润的唇被迫张开,藏在里面的舌无处可遁,肆意暴露在他的眼跟前。
枯枝香雪交错,微弱的冷光透过缝隙落在那张深邃俊美的脸上,他矮垂眼睫,面容平静,漆黑的眼眸清晰倒映白雪与她,腔调低迷:“这舌想必也没有用了,不如我给你拔了罢。”
见他神色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唇,师知苧心中产生他早就想拔了,苦于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的错觉。
她恼羞地用力咬合住唇,抬手挥过去,但被轻易挡住了。
顾蕴光觑她气红的眼,羽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漂亮得恰似花瓣上凝结的晨露。
晨曦的光缠绵,将他的身影覆盖在她的身上,如同吞噬的恶鬼,似将她已吞入腹中。
她恼怒又不屈地瞪着眼,死死地盯着他,然而那一滴晨露珠儿顺眼角往下滑落,洇湿了他的指尖。
他的目光顺着那一滴珠泪滑落至指尖上,还带着潮湿的暖意,心中再次泛起莫名的感觉,也跟着有些温潮泛湿。
很突然,失去了与她玩下去的兴趣。
既然唯一的乐趣感消失了,留着她也无甚作用。
顾蕴光垂下眼睑,神色染上几分怠倦,掐住她双颊的手往下,慢慢滑向她的脖颈。
师知苧察觉他突然变浓的杀意,想要反抗,但腹部突然传来的疼痛让她脸色骤然一变。
她突然的变脸成功又吸引了他的注意,目光含着好奇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