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手又伸过来了些。
我瞅准位置,画笔狠狠扎在了他手上。
“你根本不是我爷爷,我爷爷早死了。”我收回画笔,冷笑:“哪来的孤魂野鬼?也敢跑来勾我的魂?”
那只手被画笔扎了通透,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风中。
接下来,我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电梯里,周围亮堂堂的,围满了人。
背尸工和老头也躺在我身边,一动不动。
“李师傅?李师傅?”王老板用力摇晃着我:“快!叫医生!”
“不用。”
我慢慢爬起来,擦着脸上的冷汗,马义搭了搭我的脉搏,确认没事后,又去掐那背尸工的人中。
掐了好半天,背尸工可算醒来了。
他迷茫地看向四周,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众人把我俩扶进屋,休息了会,又喝了些水,总算缓过来了。
我问那背尸工,刚才好端端的,你咋突然消失了?
他想了想,对我道:“当时电梯里黑漆漆的,我正和你说着话,扛着的那具尸体,突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然后我就啥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我俩都躺在了电梯里。”
我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王老板让背尸工,把他父亲扛回屋,然后又对我们道:
“刚才你们进电梯后,没一会,电梯就卡在四楼,不动了,我们还纳闷呢,马义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等了大约五分多钟,电梯又回到6楼了,一开门,就看你俩晕倒在地上了。”
马义环顾四周,把我跟王老板叫到一旁:“不行,老爷子的怨念太重了,重到连楼都下不去!”
“咱们得想别的法子。”
怨念,是一个模糊的统称,它可以是死者对人间的不舍,憎恨,懊悔,或者单纯只是弥留之际,对死亡产生的巨大恐惧。
怨念可以是恨,也可以是爱。
这玩意如果足够强烈,是可以杀人的。
马义分析,刚才我俩在电梯里,所遭遇的幻境,就是这老头的怨念太过浓烈,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侵蚀了我们的意识,所造成的。
我在地下18层所看到的黑暗空间,也是老头怨念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