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男子的信任,我死咬着牙,始终紧紧蒙着双眼。
男子教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上次和湘西史细妹斗法,我能赢,不全仗着人家现场教学吗?
气氛在无声的诡异中反复拉扯,骑马的就在我俩跟前,白马鼻孔喷出的阴寒尸气,像两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反复抽打着我的脸颊。
一旁的王宝玉,已经抖成了筛子。
也就怪了,我俩一蒙上眼,那骑马的反而就瞧不见我们了,它在屋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终于转身走了。
我依旧不敢乱动,直到听着马蹄声离开了阴楼,我这才跟王宝玉从床底爬出来。
周昆神色惊悚地关上门,看我的目光变得无比敬佩:“王家花了多少钱,才把你请来的?”
“一百万。”我大口喘着气,神色狼狈。
周昆冲我竖起大拇指:“草特么的,王家这一百万,花的可真值!刚才,我属实为你捏了一把汗啊!”
“起初我还纳闷呢,你这小子难道是吓傻了?那骑马的把床都掀碎了,你小子不躲不闪的,搁那眼睛一蒙,往地上一蹲?就自暴自弃了呗?”
周昆从抽屉里拿出烟,手一扬,火苗子就着了:“后来,我总算看懂你在干啥了,你这小孩是真的心够狠,胆够肥,手段更是野到没边了!”
边抽烟,他边啧啧摇头:“按理说你这样的人物,不该为了钱,给王家当狗的啊?”
那个观想中出现的神秘男子,我暂且叫他“大狐狸”好了。
大狐狸是我的恩师,他总在我最危险,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出现,像一场及时雨,温润又无声地熄灭我的恐惧。
问题是,大狐狸只负责教我动作,却从不解释其中的玄机。
从我观想出他,到现在,大狐狸始终没对我说过任何话。
上次也是,他教我对抗史细妹的幻术,我也只是空学了几套手势,并没有领会幻术的核心。
“周大哥,那个骑马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很不解地问周昆:“刚才,它为什么没杀我呢?”
周昆活动着脖子:“它是个什么?我也不好说,不过有次我在外边溜达,认识了一个厉鬼,厉鬼说,那骑马的在外边跟疯狗似的,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在阴间横行霸道。”
“那些逃难的人潮,要是遇上了骑马的,就别想跑了,因为你两条腿,终归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迟早被那玩意追上,生吞活剥了!”
“那厉鬼告诉我,这种情况,只有一种方法能应对。”
“你把眼睛蒙上,你看不到骑马的,骑马的也就看不到你了,这个说法,的确有点荒谬,其中的原理,我也不搞太懂,好像叫量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