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你而来。”
在工藤新一听到这句答案之前,先把时间拨回到下了新干线之后的晚上六点。
依旧是拥挤的人潮。
车站这种地方,来来往往的旅客总是特别多。
所以离别和团聚也特别多。
他见惯了眼泪。
几乎什么样的泪,都瞧见过。
其中最常见的,是杀人凶手在被迫伏法的那一刻,悔恨的泪。再然后,就是死者亲人难过悲伤的泪。还有便是,在列车或飞机即将出发前,相依偎的亲密恋人,亦或是亲友同伴要分离的泪。
坦白点讲,或许这样讲有些不近人情。
他并不能够身临其境的去体会那些泪。
有时看在眼里,或有些许的触动,但那感觉稍纵即逝。更多的、更深的,是作为旁观者,看客的漠然。
人类是不能互相理解的。
且他认为没有理解的必要。
只需做到尊重、包容、公正即可——难道还能祈求每一个人都能够与他人喜怒哀乐共情吗?
那说不定就不会有侦探这个职业了。
哭泣是常事。
为他人哭泣亦是常事。
可若遇见,他人为自己哭泣,便好像不一样了。
即便是工藤新一,一心想要成为这个时代伟大的福尔摩斯先生,也免不了这个俗。
他无法对她的眼泪视若无睹。
即便她并没有自己面前哭泣。
说起来,有点好笑。
他在为自己看不见的眼泪,而同时产生揪心的痛楚。放在从前去看,完全是不可思议的,甚至会将其视为——无聊且多余的敏感。
侦探需要的是敏锐,而不是敏感。
更多时候,需要的还是钝感。
抱着怀疑一切的目光,不管对方是谁,与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过往经历又是如何如何光彩——总之,凡无真凭确据的都不相信,因为真理,便是怀疑的影子。
大道理是如此,他这些年贯彻到底的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