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词没有证据,无奈地吞下了这个哑巴亏。
她怎么也想不到家中遭遇能在此刻为她解围。
既有答案,骆心词就不再退缩,为了证实自己对武陵侯早有杀心,继续提出第二条计谋:“也可以趁父亲外出,在马儿草料中做手脚,倘若父亲运气不好,就会被发疯的马儿活活踩踏而死。”
那日舅舅护住舅母与表妹,只断了一双腿,已是天大的幸运。
再来一次,恐怕三人都难活下来。
骆心词离家已有半月,孤身来到京城,无亲无故,还要面对这惊骇的父子相残画面与生命危险,此刻想起家人,思念与孤寂感悄然发芽,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撑得她心口酸胀。
但人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她将低落的情绪克制住,看向明于鹤,未见他表态,以为自己所说不能让他满意,接着说道:“还可以买通一些不要命的地痞瘪三……”
情绪能压住,声音却不自觉低了许多。
明于鹤从中听出淡淡的伤感,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等她说下去。
“……当街伤人,触犯了律例法规,难逃……”
寻常人这样做是难逃牢狱之灾的,不过如果换成武陵侯,或许会有所不同。
骆心词说了个开头,猛地醒悟过来这法子不适用与武陵侯,及时停住,向明于鹤看去。
明于鹤也在看她,眼神幽深,面色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骆心词不擅长这样的视线交锋,微微闪躲,谨慎地试图转移他的目光,“第三个法子或许不可行,但前两个,小妹觉得还算有效,兄长觉得呢?”
明于鹤未予评价,而是反问:“谁教你的?”
说是明念笙在林州的教习先生或是老夫人教的,一来是败坏别人声誉,二来,万一明于鹤多心让人去林州查询,谎言被戳穿,说不准他会变本加厉地对付自己。
倒是可以说是姨娘教的,左右人已去世,死无对证。
可那是一个很可怜的姑娘,还是明念笙的母亲。
骆心词的思绪起起落落,最终说道:“我自己琢磨的。”
顿了下,想起自己入京前的决心,她强调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就和你一样。
这句话她藏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那倒与我挺像。”明于鹤替她说了。
骆心词瞄他一眼,没吭声。
明于鹤再道:“有这么多计划可以实施,那你有没有想过父亲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杀人计划都是临时挪用别人的,她哪里有时间想后果?
骆心词飞速思量着,皮毛还未想出,外面传来叩门声,侍卫说道:“小侯爷,郡主请您过去。”
明于鹤懒懒“嗯”了一声,身躯往后靠去,与骆心词道:“行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