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次易感期之后,他再去找边奕寒,对方也没说什么。
却终究有东西不一样了。
一开始,他只觉得心虚,因为在那个瞬间,边奕寒眼里似乎不再是纯粹的冷淡。
其实这种心虚的感觉他经常有。
之前的每一次,他找边奕寒要标记的时候,尤其是其中那些他原本并没有很难受的时候,他都会心虚。
标记时搂住边奕寒会心虚,去闻他肩窝气息时会心虚,就连鼻尖不经意蹭到对方长发的时候,也同样心虚。
后来,这些小动作在几个月中不知道重演了多少遍,才慢慢放松很多。
或许是边奕寒不在意这些,或许是边奕寒习惯了这样,总之对他而言都是好事。
然而。
那次之后,他开始在潜意
识里觉得不安。
——对话没有问题,表情也没有问题,他们作战时还是一样的默契。
但标记完毕,边奕寒不会再让他抱那么久了。
之后的所有标记,边奕寒都咬得很浅,信息素注入极其克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简直让人抓耳挠腮他为什么能控制到那么准确——
以至于半点时间都不会多留。
他就像是在尝试着格式化每次标记,尽量做到批量生产、不带余温。
白祁直接问过,边奕寒给了一个不想失控的理由。
很有道理。
作为当事人,他能明显感知到边奕寒易感期的不同。
还能说什么?说回到之前那样,想咬多久就咬多久?
不管边奕寒有没有觉察到他的想法,但到此为止,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继续出格下去。
所以边奕寒到底有没有发现?
即使不想承认,他觉得,应该是知道了的。
就凭那一瞬忽然锐利的眼神。
事情不能细想。
他把他从地狱边缘拉回来。
他给了他那么多“特权”。
明明边奕寒已经对他足够好,千年冰山居然愿意让他抱,那么多次标记也不嫌麻烦,还有同盟关系,还有那么多次的并肩作战……
但当边奕寒察觉到异样,开始以一种礼貌而不动声色的姿态,缓缓收回那份独属于白祁的人情味——甚至仅仅只是人情味,别的地方都没变的时候——
这样的感觉还是太沉重。
他抿紧双唇,不想再在这上面分神,至少不想把烦躁暴露在外人面前,却仍然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