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对于自己变不变态不想评价。他在阴山听到过的关于自己的负面评价多了去了,怪胎恶种变态杂碎,早就懒得去争辩什么。至于宁微尘变不变态,他觉得1444火车上,他也了解得很透彻了。
“我答应了秦流霜要留下来,提前离场并不礼貌。”
宁微尘解释完,又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笑着说:“宴会结束后我会带你去酒店,把项链还给你。只是现在,你是要回宴会厅还是跟我在湖边走走?”
他哪个都不想选。
叶笙说:“有没有第三个选项?”
宁微尘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意味不明笑了:“叶笙,你总说我在你面前伪装。可是现在不是你在装吗?”
他语气轻微冷淡:“你明明对我们之前的关系很感兴趣,为什么装作不在乎,压着不问。”
叶笙抿唇,漆黑的眼眸亮如寒星,静静看向他,不作回答。
宁微尘却是展颜一笑,云淡风轻地就换了个话题:“大学生活还愉快吗?”
也许是这静夜的风太温柔,让人的思绪变得安宁下来。宁微尘的声音不带笑时就跟寒泉清溪一样,仿佛能净化治愈人心。叶笙之前对盒子的烦躁,对傻逼的戾气,对黄怡月的厌恶都慢慢地消散。
叶笙把那朵塞到自己手中的花丢到湖里,沉默很久,才漠然开口:“愉快。”
宁微尘说:“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明明不喜欢这里的一切。”
他的语气含笑却毫不留情面:“我想,你给自己安排的大学生活里,应该不包含这些东西吧?”
叶笙早就认清了自己演技不好的事实。尤其在宁微尘这种影帝面前,什么伪装也不会作数,他也就懒得装了,直言道:“过来看看,我的亲生母亲到底想把我推进什么火坑。”
他在车上已经知道了打开盒子的方法,也知道从黄怡月嘴里听到的外婆遗言只会七分假三分真。其实从性格上来说,叶笙就不会是一个会去缅怀惦念死者遗言的人。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强迫他过来,会答应这场宴会,说到底只是为了给一个自己报复黄怡月的理由。
想通这点后,叶笙自嘲地扯动嘴角,低下头去。睫毛浸着月色垂下阴影,将他眸里的情绪遮掩。
果然,无数次的心里预设,无数次的自我催眠,其实都没用。他骨子里就刻有阴山罪恶的印记,永远会不惜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
他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原谅这个抛弃他又威胁他的亲生母亲。
之前碍于曾经答应过外婆的话一路隐忍,如今过来找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让黄怡月下地狱的理由。
“亲生母亲?”
宁微尘挑眉。
他对于淮城的一切都懒得上心,所以也没去关注过这些的事。
“嗯。”
叶笙不是很想跟宁微尘说这些事情。
沿着这面湖走,一切笙歌暗香灯火流金都被抛至脑后。
叶笙出声:“我们以前怎么认识的。”
宁微尘远比他想象的要了解他。
叶笙终于承认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