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在饭桌上谈事,沈恩慈太进去,低头吃陈泊宁给她单点的芙蓉蒸拆肉松叶蟹。
这顿午饭并没吃太久。
下午他们有其他安排,这次来香港最重要的事还是跟白家周旋谈判。
香港三大家分庭抗礼相互制衡,傅家虽为首,占着话事人的位置,但到底也不对其他两家硬来。
接下来的行程沈恩慈不方便跟着,她又不敢一个人在酒店里,于是傅延庭提出让她去太平山顶小住。
“和我太太一起。”
整个香港都不会有比这安全的地方。
沈恩慈欣然答应,她不想自己在酒店,不想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自找麻烦,太平山顶当然是最佳选择。
二仔开车送她去傅家,黑色迈巴赫平稳驶泊油路山道,两侧茂密洋梧桐浓郁深绿,一段路之后侧上斜坡,左旁圆形立牌,写着:有许证者,不在此限。
进入禁止巴士通行的私人路段,透车窗,轻易俯瞰维港。
香港的财富磁场悬浮在半空,从半山至山顶,越往上越靠近。
肃穆的色单幢洋房暮沉沉,背山面海,居高临下垂视风华糜丽的中环和尖沙咀两岸。
什么人作为这样矜重房子的主人?
傅延庭那样?
正想着,一妙龄女子从二楼阳台探出头看她,眼睛潮湿圆润,如同还泛着香甜香的龙眼核。
及腰的柔软细卷长发随垂在肩膀,轻轻压住月蝉翼纱短裙,透大理石柱空袭看她骨肉匀称的小腿。
唯一亮色是左右两脚踩着苹绿的棉质堆堆袜,提到不同高度。
对上视线后那小女孩便紧张又羞涩地对她挥手。
掌心泛着令人怜惜的粉,猫爪垫子似的。
忽有一斑驳头发的老年妇人拿着毛绒拖鞋匆匆赶来,带着溺爱的口责问她:“小姐,你又不记得穿鞋。”
“阿嬷,我下次记得。”
娇滴滴的声音,令谁了都心生怜惜。
“她是谁?”
沈恩慈侧身问帮她搬行李的二仔。
二仔声音便知道是谁,头也抬:“我亲嫂子,傅宝宜。”
傅延庭的夫人?
那个传说中的大佬傻子独女。
看起来却不像傅延庭的同龄人,净小脸跟漾开的栀子花蕾似的,清喜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