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一直是我担忧的事。
「你看见了?我不敢保证这是最后一个来杀你的,但我敢保证只要你交出堪舆图,我不会让人动你分毫。」
「……」
我承认我生了恻隐之心。
但是我没有堪舆图。
这种东西太过重要,是父亲偶然从隐士高人手上得来的,若不是他身居要位,想必早已上交给皇家了。
如今荣府由我掌管,我也敢断定它不在府里。
就好像是随着父亲一同消亡了。
隔天我没再看见裴瑾,心里不免难过。
父亲自从有了后娘,就再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肚子里的孩儿也是尚且还未出世,亲生爹爹就不知去向。
我不禁自嘲起来,他也是对我有利可图才会整日待在府里,亏我还一步步把他背回来,原以为裴瑾会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应是郁气未结,这两天我的身子也开始不舒服,通家的事都暂时交给管家了。
上次来替我诊脉的郎中,又被丫鬟冒雨请了来。
他的眉头快皱成一团:「上月姑娘胎象还很平稳,怎的这次反倒虚弱这么多?」
见他表情不好,我也长刀直入:「难不成这胎保不住了?」
那人又摇摇头,写下药方命丫鬟熬夜煎制让我服下。
「胎儿受损与母体有很大关系,还请姑娘爱惜身体切勿多思多疑,否则……」
我闷闷点了点头,挥手让丫鬟送他出门。
身处高墙大院,我怎的才能不多思多疑。
才准备梳妆,又被镜后突然出现的裴瑾吓了一跳。
他一身玄色衣衫,俊俏的脸上有些发白。
似乎是受伤了。
起初我还以为他是个骗人的二流子,但自从看见昨天那样的高手都被他轻松解决,我心里不禁发怵。
莫非和上次害他受伤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