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冷漠又轻飘飘的态度,着实吓着赵方林了,他不肯走:“淑宁,这一次你千万要帮帮侯府,否则侯府就完了。”
高玲珑来了兴致:“好好的,侯府怎么会完?”
赵方林张了张口。
关于母亲对姚姨娘下毒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周淑宁对侯府没安好心,更不能说给她听。
“不想说啊!我也不勉强你,走吧!”高玲珑转身就进了大门。
赵方林又喊了几声,那纤细女子却再未回头。他心中一阵阵冰凉,都不敢回去面对父亲。
再不敢面对,也得回府,他如今手头的银子不多,带着郑春雨和一双孩子去郊外后,还得自己亲自干活。
他设想的不做世子搬去郊外住,是像隐居的文士一般,有人伺候一日三餐,不用干那些粗活杂活。还有,他这辈子已经废了,一事无成。但孩子还那么小,肯定要读书科举入士的。
请人也好,读书也罢,还有一家子的吃喝,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
赵方林满心惶惶然,还没反应过来呢,马车已经入了侯府。
“公子,到了。”
掀开帘子时,赵方林手指发颤。下马车时还险些摔了一跤,还是边上的随从扶了一把才没有丢人。
安国侯已经等着了,看到他出现,急忙问:“如何?”
赵方林最怕面对父亲,往后小退了一步。可身后是马车,他退无可退,对上父亲殷切的眼,又不敢不答:“她不愿意帮忙求情,之前动手,只是想打我一顿泄愤。”
安国侯微愣。
他和儿子想法一样,以为挨过打之后,侯府就再没有了危机。结果呢,周淑宁耍他们玩。
反应过来后,安国侯大怒,一脚将边上的盆栽踹到地上:“她真这么说?”
赵方林低下头:“是。”
安国侯又踹倒了两盆花:“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负手转悠了两圈:“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她怎么能骗我呢?”
越说越气,脸上阴云密布,所有的下人都悄悄退远了些。
赵方林想要躲,身后是马车,再往外就是外院,他想要回内宅就得路过父亲,根本就躲不了。
“爹,我有个提议。”
安国侯侧头望来,声音阴沉沉的:“说!”
“你先给我一些银子,我去郊外将地买了,然后找人修建宅院。”他抬头,对上父亲愈发恼怒仿佛随时会发作的眼神,认真道:“爹,狡兔三窟,咱们不能干等着。周淑宁对安国侯府没安好心,今日我算是看出来了。她不止不会帮忙,也许还会在私底下让定国侯给咱们添乱。您在朝堂上浮沉多年,肯定结有仇家,真的有人查问起来,侯府怕是凶多吉少。爹,咱们得想一想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