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坐在沙发上,波澜不惊翻出烟盒。
“林宗易和黄尧联手演了一出戏,林宗易亲自当诱饵,帮助黄尧甩锅,你给黄尧的六亿周转资金早已流入索文的账户,而万利的麻烦却落在华京的地盘上了。你一旦接管万利,黄尧就会授意媒体闹大,掀开陈年积压的那些纰漏,把华京推上风口浪尖,你是负责人,你很可能地位不保。”
冯斯乾淡淡嗯,“国际商厦的中心支柱不符合标号规格,房梁有塌陷隐患,如果引发事故,会出人命。”
我愣住,“冯先生知道?”
他嗑出一根烟,不是黄鹤楼的牌子,是一支粗大的雪茄,他食指与中指旋转着打火机,神情毫无波动看窗外的阳光,“知道。”
我这一刻醍醐灌顶,冯斯乾是什么人物,只有他请君入瓮敌人的份儿,哪有人暗算得了他。
我深吸气,“冯先生有对策就好。”
他不咸不淡看向我,“知道底细,没确定对策。”
我走过去,“我拉纪维钧下水了。”
他撕开雪茄的烟纸,抖出少许烟丝,是味道太烈,他吸不惯,“他下了。”
我俯下身,“假如这次能拔除纪维钧,冯先生放我一马。”
冯斯乾饶有兴味和我平视,“韩卿,别忘了,我替你解决了苏立,这笔债你没还清,我放不了你。”
我重新直起腰,“冯先生真不愧是商人。”
他压下打火机点燃烟头,“赔本的买卖,我从未做过。”
我告知他需要的东西,冯斯乾翻阅茶几上几份文件,“在公司。”
我问他,“这两天去公司吗。”
他左手衔着雪茄,烟雾很稠,他面容几乎沦陷其中,“看情况。”
我说,“那我先走了。”
我正要出门,冯斯乾喊住我,“等下。”他回到卧室片刻又走出,手上是一个黑色收纳袋,“你的。”
我接过打开,竟然是我那件蕾丝内衣。
我立马合住,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当初我实在没辙,冯斯乾死活不上钩,我只好豁出去玩一票大的,过后回想起来,半透明的蕾丝款确实太骚了。
冯斯乾打量我的反应,“现在不好意思了,留下它那夜不是挺大胆吗。”
我别开头。
他钳住我下巴,迫使我抬起头面对他,我一言未发搪开他手,从冯斯乾身旁离开。
我才发现克制自己不堕落是极其困难又考验人性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