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打趣我,“你要去拜年啊?”
我直白说,“程老先生能查一下冯斯乾在源城吗。”
老贺当即站起,“韩卿你——”
程威在源城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哪怕冯斯乾被刻意藏起来,程威查下落都轻而易举。
我怀疑他出事了,江城湖城在联手隐瞒我真相。
程泽静默片刻,“冯斯乾在源城,昨晚和当地的二把手吃饭,在我父亲包厢的隔壁。”
我蹙眉,下意识看老贺,他没那么紧张了,坦然直面我的审视。
程泽漫不经心翻文件,“你有任何需要,也可以找我。”
我说,“没需要,始终联系不上而已。”
他很冷静,“也许有保密任务,别让他分心了。”
程泽不闻不问,压根不像平常对我的关心态度,冷静得很诡异。
我心不在焉挂断,以冯斯乾的身手和决断力,被暗算发生意外的概率确实很低,老贺俯下身,“现在安心了?”
我点头,他劝我,“回去带孩子,等信儿。”
正式开庭那天,江城下着大雾,我从没见过那样浓烈惨淡的雾,整座城市仿佛笼罩在一片深渊中。
由于仇蟒和林宗易的生意横跨江、滨、云、阑四城,牵扯其中的各界人员甚广,为最大限度降低舆论影响,不公开审理。
蒋芸拿到第一手消息,她交往的新男友是一位离异的部门主任,这方面有门路。
我得知结果在傍晚,客厅里的壁钟正好传来七下钟声,我心口堵得慌,盯着屏幕的来显迟迟没勇气接通。
吴姐听见铃声,从厨房探头,“太太,是您的电话。”
我回过神,贴在耳边,“芸姐。”
那端沉默一会儿,“韩卿,你有心理准备吗。”
我眼前一黑,“没有!”我大叫,“我没有准备!”
我几乎崩溃,蹲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空隙里,低头痛哭。
蒋芸也被我传染得哽咽了,“韩卿。。。”她啜泣,“你别这样,你以前多坚强啊,你亲爹坐牢你都没哭。”
我浑身止不住抽搐,吴姐小心翼翼走上来,“太太,您不舒服吗?”
我抬起脸,双眼血红,“滚出去!”
她调头就跑,关严实了厨房门。
我咬牙平复心情,“什么结果。。。”
蒋芸嘶哑开口,“是无期。”
我猛地捏紧手机。
她深吸气,“林宗易当庭表示放弃上诉,服从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