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寿安暗暗安抚了一下胳膊肘上竖起的汗毛,嘴上却不忘吐槽,“偷拿墓里的东西,你也不怕人家半夜找你……”
“我倒羡慕他们,躺下便一了百了。”
季如光淡淡地说,“人赤着来,赤着走,半个铜钱都带不去,何况几张纸来?且我只找与飘沙相关之物,其余明器一概不动。”
“你既不喜欢铺张浪费,又说千金之财死不带去,真的只想扩充你的商道版图?”
“是啊,因为那里曾经是天堂——”季如光笑笑,“海子边生长着巨大的胡杨树,绿洲深处有城郭,一千个国家的商团在集市上吵吵嚷嚷。
“那里也许没有永宁的宝市大,却比宝市热闹多了。无论多少钱你都可以花掉。
“你可以用苜蓿酒灌醉自己,再去观赏胡姬的柘枝舞,她们腰上缠了金铃铛,最好伴着武士弹奏的铁琵琶……”
“登徒子……”符寿安口吐不满,“想不到刚严的季校尉,撒起谎来一点不脸红。”
符寿安不想再听季如光嘴里的漂亮胡姬,转头吩咐起了还在四处打量的两位女史。
“玉真玉纯,你们去密室外候着,没有我的召见,不许进来!”
符寿安担心火焰波及两个女修,斩钉截铁的下了命令。
“公主!我们不怕!”
“我在昭天门,烈火焚身,什么事都没有,这位季大人嘛……事情是他提起的,他奉陪到底是天经地义,你们俩,又没有盔甲又没有异能,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以后,谁来护着我?”
说完,符寿安不由分说将两个女修推出了密道外。
玉真玉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突然默契的一同转身。
片刻,俩人一人拎了两大桶水,墩在密道门口。
两个女修脚下仿佛生了根,扎在那里,混似两尊泰山石敢当。
密室里,季如光展开了一张古画。
画中一位身穿黑色大氅的女子,正在施法,四周烈焰升腾。头顶还上盘桓着一只大鸟。
符寿安承认,这幅肖像还真有点像自己……
“画上便是明女?”
“不错。画上这位先人早已离世……但她身上的赤乌羽衣,已伴了你十多年。”
符寿安遗憾道:“可羽衣被宫里收走了,上面有什么秘密,我们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