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光湿淋淋的回了倒坐房。
他试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发现以往至少需要一个晚上才能恢复的问题,在符寿安的触碰之下,竟然片刻便缓解了大半。
他惊叹于明女的力量,但同时,他又有些莫名的心慌——他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央公主为自己纾解时不时来袭的痛苦……
未来,还是多找莫空存些药丸吧。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却不敢去想,这叹气里,到底有几分无奈,几分夹缠不清的遗憾和失落。
“季头!!”
季如光被人从沉思中唤醒,一扭头,就跟门边的鱼绍玄看了个脸对脸。
“……”
“……”
“季,季头……你……洗澡怎么还穿衣裳啊……”
等季如光收拾停当,被赶出门的鱼绍玄已经在外面抓耳挠腮了。
“季头。”
鱼绍玄赶忙上前,呈上了一份名帖。
“京营那位,遣人来了。”
那是一枚初看并不起眼的旧竹片,上面只拓了寥寥“土畜”二字,行文古拙。若非明黄色丝绳彰显了皇族身份,很多门子大概会把它顺手扔在阴沟里。
而这正是永王——京营新执掌的名帖。
这名帖,他没有用京营的官职身份,而是用了本人的名帖,可见是一种极明显的示好。
鱼绍玄不解地问:“这位王爷为何给自己取这样一个‘雅号’?”
季如光敲了敲手中的名帖:“你可知这‘土畜’二字是什么意思?”
鱼绍玄道:“望文生义,恐怕是一种极土气、极笨拙的畜类。”
“不错。它的第一层意思是牛,自然同你所说。可没有多少人知道,有文道:麟生于火,游于中土,轩辕大角之兽。然则麟为土蓄而言仁兽者,正以设武备而不害物,所以为仁而异义。”
季如光转过头看着鱼绍玄:“‘土畜’的第二层意思,是麒麟。”
二人出了门,只见来者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留着短髭,满面沧桑。如果不是他腰间那块白玉牌,说明了他是一位王爷的信使,大概与京师街头的小吃摊主也无甚分别。
他不卑不亢,见了季如光也未多话,只是深深一揖,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从头到尾,也是一般的“土畜”之风。
季如光也不问,抬脚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