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汉哭丧着脸,口中嘟嘟囔囔的,季如光对众人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听听此人招供,与乐监所言是否一致……”
他向符寿安招招手,符寿安会意,拿着纸笔走来,开始端详那巨汉的眼睛。
季如光则伸出手,准备取下巨汉口中的麻布。
“呃……”一声闷哼后,鲜血竟随着麻布喷涌开来,一支剑尖从他胸口透出,将符寿安吓了一跳,下意识拽住了季如光的胳膊。
“季校尉,手下人不行啊,没见过血?”
符庆泰阴恻恻地从巨汉身后露出脸。
季如光将符寿安护在身后,不动声色地说:“殿下动手的时候,最好提前说一声。我这掌书记虽然武艺不精,但经常把玩火器,连我都惧他三分……”
符庆泰笑道:“无妨无妨。此人贩卖官伎,畏罪自尽,实在是脏了我的剑。”
他又一步步走向乐监。
季如光挡在他面前:“殿下勿急,净尘司有一百种办法让他招供。”
“招什么招,你们这些人,懂个什么骆驼毛啊?”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外厅传来。
门帘揭开,走进一位少年,皮裘下着短袍,发冠上饰着根羽毛,皮靴底下镶着铜钉,走路哒哒作响。
符寿安暗中吐了吐舌头,幸好他相貌生得俊,这一身装扮才不至于太突兀……
这下轮到符庆泰吃惊了:“你……徐家世子……徐……徐……”
“徐——盛——婴。”
少年走到厅堂中央,看见地上巨汉的尸体,丝毫不以为怪,反而顺手拈了颗冬枣吃。
“太子殿下,不是才见过不久么?”
“徐世子,你为何会在此处?”
符庆泰对徐盛婴的出现相当意外,皱起了眉头。
他原本想的容易,几个草芥般的舞姬没了,再招便可。
当下谋生不易,多的是父母把自己的大好闺女送到教坊司。
只是在冬酿大会上出了此事,又牵涉到宁安公主,总是个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