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点外卖吧?”许知意问。
寒商:“嗯。”
寒商问:“我能坐你的床么?”
这里只有一把椅子,许知意明显要用。
**的被褥用一块布遮着,许知意答:“你坐吧,没关系。”
寒商靠着床头坐下,拿出新买的手机,大概下了游戏,不想吵到她,无声无息的。
许知意取出电脑和手绘板连好。
寒商的存在感太强,许知意尽可能集中注意力,工作了一会儿,心中反复斗争无数次,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偏了下头。
房间里大白天也得开灯,许知意搬来的第一天就爬到桌子上踮着脚换了盏新灯泡,没有灯罩,灯泡在天花板上雪亮地照着。
老旧的房间里,干净的床铺反射着灯光,白得耀眼,如同盛开的雪白花瓣。
比床铺更不和谐的,是坐在床边的人。
他低着头,睫毛蛾翅一般,在灯影下是深而重的两弯。
寒商这个人,就像放了整包料的特辣火鸡面,明知道吃下去就会辣得六神无主,消化道从上到下都像被散弹枪轰过一样,可还是很难抵抗住**。
寒商没有抬头,忽然问:“你今晚住这边,还是回去?”
许知意偷看被逮住,有点心慌,卡顿了一秒。
“我想画到一两点,然后回寝室睡觉。”
虽然是春天,今年枫市的天气异样,寒流一波连着一波,没有回暖,这房子又潮又冷,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一两点?你打算半夜一两点,一个人骑车回学校?”
寒商的手指依旧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那我等你,我们晚上一起走。”他说,“蹭你的饭,当然应该给你当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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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球的九月,相当于国内的三月。
万物勃发,满城新抽的枝叶和绽放的花朵散发着新鲜的荷尔蒙,丝丝缕缕地渗进空气里,风变得轻而暖,在蓝天与烤热的大地之间波纹般**漾着。
天热得出奇,路上的本地人早早换上了T恤短裤和人字拖,在阳光下晒着两条毛茸茸的腿,有人甚至光着脚,走在晒得滚烫的人行道上。
这学期有门大课,和许知意结组的四个人,一个马来西亚女孩,一个越南的男生,一个泰国男孩,外加一个澳洲本地上了年纪的社畜姐姐。
国籍之复杂,凑在一起开组会,宛如亚太经合组织峰会现场。
讨论到一半,许从心打电话过来,许知意躲到外面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