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瞬间低气压。
尧尧吓得缩在椅子里,不扔东西了,也不叫唤了。
他妈妈愣了半天,想起来打圆场,假装呵斥尧尧,“怎么能乱扔东西呢?”起身打算去捡。
寒商说:“让他自己捡。”
神鬼怕恶人。尧尧妈凝固在原地,尧尧爸爸张了张嘴,可是没敢说话。
尧尧没有爸妈撑腰,没办法,只得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下来,磨磨蹭蹭地走到厨房,捡起地上的披萨。
寒商看了眼许知意。
许知意却在看夏苡安。夏苡安满脸无地自容的尴尬。
寒商没再说什么,只对尧尧说“扔进垃圾桶”,就转身回房。
一会又回来了,把一张纸撂在餐桌上。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小孩不认字,大人总认识吧。”他走了。
是打印出来的熟悉的合租条例。
尧尧妈看了一遍,和尧尧爸对视一眼,他们也知道房子难找,两个人都没说话。
尧尧妈这回站起来,帮忙用纸巾把厨房地板擦干净,对许知意说:“孩子不懂事,对不起啊。”
许知意心想:你还知道啊。
许知意说:“没关系。”
夏苡安也把另一块披萨也扔进垃圾桶,收拾干净,过来挽住许知意的胳膊。
许知意回握住她的手。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她用不着内疚。
这房子里有寒商这个“大恶人”在,尧尧没再闹腾,吃了半片披萨,他们全家就出去玩了。
等许知意下午下课回来的时候,尧尧他们也回来了。
“你们今天去海滩了?”许知意问夏苡安。
夏苡安等他爸妈上楼了,才低声说:
“没去成。最后还是找了几个公立小学问了问,学校说,每年学费要一万三千刀上下,中学学费更多,小学中学学费加起来就要一百多万,这还没算生活费,我妈英文不好,怕我蒙她,让人家学校的人把钱数写下来。她算了算,嫌贵。”
这倒是好事,许知意问:“那他们不来了?”
夏苡安苦笑:“不是,他们让我想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尧尧爸妈跑了一天,先回房间休息,把夏苡安也叫上去了。
没多久,就听见楼上声音大了起来。
这回却是夏苡安的声音。
“聊什么聊?我为什么要跟那种不认识的人聊?”
她妈妈的声音小一点,声线更柔和,像两方打仗,在对着对面敌人的战壕劝降。
“聊聊吧,聊一下总没坏处,多认识个朋友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