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理清晰,情绪镇定,不太像是要轻生的样子,还是许知意那个理性的姐姐。
许知意心安一点,“你和姐夫怎么了?”
许知意坚持追问,许从心缓了缓,在电话那头絮絮地说着。
没有什么出轨之类的狗血戏码,都是生活中一件件小事,日积月累,忽然决堤,就扛不住地排山倒海。
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许知意总算弄明白了,“姐,你住几天,好好休息,让向衍自己面壁思过吧。”
说曹操,曹操到,才挂掉电话没多久,向衍就打进来了,声音着急。
“知意,你姐在你那儿么?”
许知意实话实说:“不在。你俩吵架了?”
向衍问了几句,实在问不出什么,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前门那边有人敲门。
房东是肯定不会去开的,乐燃在楼上未必能听见,许知意出去开门。
竟然是向衍,他自己过来了。
门一开,他就想说话。
已经快夜里一点了,别人都睡了,再说房东也说过,十点之后访客不准进门。
许知意对他比了个嘘,掩上门,带着他出了前院,走到路边车子旁边。
她这才说:“我姐真的不在我这儿。她给我打过电话,没什么事。我建议你好好反思一下你的问题,回头跟我姐好好道歉,看看怎么解决,她就会回家了。”
向衍绷着脸,“我的问题?她说她累,不容易,我就容易吗?”
许知意客观地说:“你就上个班,还是澳洲这边,朝九晚五从来不加班,双休加一大堆公共假期,家务不做,孩子不管,有空就刷手机打游戏,我觉得你确实比我姐容易多了。”
向衍噎了噎,换了话题,“她究竟在哪?”
许知意:“我真不知道。”
主卧里,寒商还没睡,有工作要完成,他泡了一杯咖啡,打算熬个大夜。
他听见了敲门和开门声,走到窗前,把百叶窗拨开一点。
外面是上次来接许知意的那个三十岁上下,样貌斯文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今晚看上去没那么从容,铁青着脸。
寒商看见,许知意一开门,就对那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带他去路边的人行道上说话。
离得太远,又隔着玻璃,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
不过两个人站得有段距离,姿态都是紧绷的,表情严肃,像在对峙。
寒商放下咖啡杯,盯着外面。
上次许知意没地方住的时候,跟着这个男人进了一幢公寓,估计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寒商给她打电话时,就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她当时说,“都说了不住你的房子”,“那么想占女生的便宜,做你的白日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