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觉得现在这情况她留下来会挺尴尬的,可她又很想听听奶奶和她爸会怎么说,于是她假装淡定地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缸炉放进嘴里。
一口咬下去,麦香味瞬间在舌尖炸开来,简直酥脆到掉渣。
缸炉也属于老北京传统饽饽之一,是用糖和面混合后贴在缸炉上烤制而成,用这种外温内烘做出来的缸炉特别酥脆,以前人们探望产妇时,除了要带小米红糖喝鸡蛋等东西,缸炉也是其中的必备物品之一。
在白榆一口一个嘎嘣脆的声音中,白老太开始了大白菜筛选:“这第一个就是江霖。”
听到江霖的名字,白榆心跳漏跳了一拍,咬缸炉的动作下意识放轻了。
白飞鹏在本子上写下江霖的名字,眉头却皱了起来:“江霖我觉得不太行,一来年纪太大,二来他是江凯的亲兄弟。”
单单第二条,问题就不小。
其他人都是堂兄弟,除了家庭聚会平时见不到,可江霖是江凯同父同母的兄弟,以后同一张桌子吃饭,那实在太尴尬了。
白老太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斟酌了下道:“那就先看看其他人。”
就这样?
评选难道不应该从人品、外貌和能力等方面进行综合考量吗?
仅仅因为年纪和因为他是江凯的亲兄弟就被淘汰,不觉得很敷衍了事很不严谨吗?
“咔擦!”
白榆用力咬了一口缸炉,发出很大的声音。
不过白老太没明白她的意思,已经开始考量其他人:“我记得有个跟江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伙子,斯斯文文的,叫什么名字来着?那个小伙子好像还不错。”
白飞鹏想了下:“妈你说的是江文吧,江文、江武,还有江凯三人都是同一天出生,江文和江武两人是双胞胎兄弟。”
白老太点头:“就是那个江文,他有对象了吗?”
白飞鹏还来不及开口,白榆就道:“江文哥已经有对象了,他对象长得很漂亮,好像准备今年底结婚。”
白老太叹了口气,让大儿子在将江文的名字旁边画个叉,又问道:“那江武的性子怎么样?”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拥有这个家钥匙的就只有四个人,其中三个在客厅里,也就是说,外面开门的人只能是秦正茵。
上次秦正茵怒气冲冲和秦心卉一起离开白家,还扬言要重新考虑她和白飞鹏的婚姻,之后一直没有再回来过。
这段时间,大院里的人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
做夫妻那么多年,白飞鹏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让步,秦正茵肯定会得寸进尺提出让秦心卉回来,或者做出补偿,但他已经让白榆委屈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再做伤害她的事情。
因此白飞鹏一直顶住压力没有去接秦正茵回来,不想她自己就回来了。
客厅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很微妙。
很快,门从外面被打开,秦正茵提着上次那个印着战斗机的旅行袋站在门口。
对上客厅三个人,秦正茵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自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走进来道:“妈、飞鹏、榆榆,你们吃了吗?”
客厅三人看着她,没作声。
秦正茵咬了咬唇,看向白榆道:“榆榆,妈妈这次是回来跟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