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宁远舟眸光微闪,语气不疾不徐道,“毕竟是皇子,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的。”
“是吗?”
任如意明显不赞同他的说法,但自己只是负责教授知识的教习,并不是他们梧国的朝臣,自然不会多事。
众人经过一晚上的休整,正式踏上了去安国的路。
马车里,任如意见幽辞闭目养神,正想开口考较对方昨晚所学之时,闭着眼睛的人蓦地睁开眼睛。
接触到他眼中的冷凝,任如意呼吸猛地一滞。
好半天,她才冷着脸,直言不讳的开口纠正道,“晋王殿下,您的坐姿软绵无力,自由散漫,实非一国皇子仪态。”
“我不知道之前的人是如何教你的,但现在我是你的教习。所以,除了礼仪之外,在达到安国之前,我会帮你了解安梧两国如今的形势,以及安国朝堂上的所有势力,记住他们中的主和派,这些到达安国后,都是我们要拜访的对象。”
“只要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你皇兄便多一份希望。”
她说完,将手中的卷轴收起来后,直接开始抽查,“现在告诉我,安国有几个部族。”
本来就没想过要好好办事的幽辞,听到这样一大段说教后,他身体自然的往后一靠,用平淡的声音说道。
“既然任教习这么了解安国朝堂,那你就应该知道安帝的为人。”
“你说,一个连助自己上位的结发妻子都杀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信守承诺放虎归山?”
任如意被他话中的信息给震惊到了,“你说什么?是安帝杀了昭节皇后?”
“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幽辞优雅的抚了抚袖子,难得有良心的安慰对方道,“别难过了,男人嘛,用得到你的时候跪下发誓,用不到你的时候,面不改色的送你上路。”
心绪复杂的任如意被他这话一噎,眉间的难过被冲淡了不少。
似乎是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知道连六道堂都不知道的东西,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任教习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啊?”
望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任如意只得将心底的疑问压下,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殿下,既然你知道安帝的为人,那你也应该知道,到了安国之后,使团会面临怎样的刁难。”
“而你若是事先不了解安国的一切,面对那样的状况,你又怎么带着跟随你的那些人走出这一场明显针对你们的棋局?”
“简单啊。”幽辞一针见血,“棋子没了,这场戏自然就唱不下去。”
他说这话时,下巴微抬,眼神睥睨。
淡淡的寒意从他周身散发而出,漫不经心的语调,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