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路,人心难测,恐怕接下来的路不会太平了。
管事匆匆叫人收起来,朝茶棚里的众人看去一眼,无法分辨是谁使出的绊子,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角落里坐着的宋九露出了疑惑之色,小声说道:“夫君,他们人群里没有功夫高强之人?”
不然刚才那人使绊子,她家夫君都看出来了,可这些人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似的。
任荣长摇头,“不可能,我感觉到了杀气,功夫不在我之下。”
宋九立即警觉起来,跟来的五名府卫也是打起了精神,功夫能与贤王不相差的人,可得注意了。
就在这时,刚坐下来的褚国使臣突然抬头朝角落里的宋九夫妻二人看来。
宋九心头郁闷极了,他们坐这么远,穿得这么旧,还风尘仆仆的,来了茶棚都没有几个人看他们的,咋这使臣一眼就看到他们,莫不是认出来了。
做为使臣,出发前定是对燕国皇室以及京城世族都有了解,不可能认不出贤王和贤王妃,怪就怪宋九为了省事没有带帷帽,主要是她哪会想到这去往百经观的官道上的茶棚里能遇上褚国使臣。
显然那褚国使臣认出来了,他面上一喜,立即起身朝他们走来。
任荣长叹道:“高手就在那使臣身边的长随,他定是发现了我的软剑。”
府卫们心头震惊,瞧着那褚国使臣身边的长随,跟使臣一样个子不高,穿的也是普通护卫的衣裳,看身材和行头,府卫们觉得五人当中随便谁都能将他打倒,没想到竟然是隐藏的高手。
瞧着是逃不掉了。
果然,这褚国使臣将不去追究南珠被人绊倒泄露的事,而是跑过来认贤王和贤王妃,还将嗓门提着这么高,巴不得全茶棚的人都知道贤王和贤王妃也在这儿。
宋九夫妻二人无奈起身,与褚国使臣见礼。
茶棚里本是各怀心思的人,在得知贤王和贤王妃在,一个个露出震惊的目光,纷纷起身下跪。
宋九还不知自己这个护国夫人的名头在民间百姓的心目中与她英勇的夫君一样齐名。
众人拜贤王,拜护国夫人,宋九头一回没有听到喊她贤王妃的,这感觉很奇妙。
她家小圆子非要封她一个护国夫人时,她并不觉得什么,然而到了今日才真正有了些感受,护国夫人的称谓的确与贤王妃三个字不同,那是她一个人的荣耀,而不是因为她的夫君。
褚国使臣果然是精明的,南珠泄露,入京之道不太平,可是他们若是与贤王和贤王妃一起离开的茶棚,那今日这事可就得掂量掂量,恐怕不少起了心思的人也不得不打消了心思。
褚国使臣寒暄数句后在宋九夫妻面前压着声以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二位,停雨后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九本还想探一探使臣的底细,查一查他们家几个孩子的近况,没想人家直接意思是要将消息送上了。
褚国使臣见夫妻二人没作声,又补充了一句:“我等前来,一是给新帝送贺礼的,二是给任皇后的娘家人送来孝敬礼物,毕竟任皇后千里迢迢远嫁,以后难得回娘家来,这一趟也就顺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