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你先拿着。”说罢,盛绪就将卡塞给虞文知,甚至他根本没有介意欠条,虞文知不给他也无所谓。
虞文知手指轻轻一挑,发现这张卡后四位卡号是他的生日,一些突如其来的仪式感。
“不着急?不怕我不给你了啊。”虞文知笑吟吟反问他。
“那也行。”盛绪眉头都没皱一下。
“什么也行。”虞文知又好气又好笑。
“以后赚的钱都给你也行。”盛绪很小声嘟囔一句,他似乎觉得太露骨,但又很想让虞文知知道。
虞文知还是听清了,因为房间里实在太安静了,他眨了眨眼睛,恍惚觉得手里这张卡片变得沉甸甸,是很厚重的分量。
“你——()”
虞文知刚酝酿出一个字,防盗门突然被很有礼貌的敲响。
敲门声是三下,并不重,然后很耐心地等待着,在隔了七八秒后,又客气地敲了三下。
盛绪嘀咕着:送这么快。12()”
说着,他将外衣扔在一旁的沙发上,跨步走向门口,虞文知也不闲着,看了眼暗着灯的饭厅,打算先整理下餐桌。
他过去找到了开关,几个按钮,调试了一下才选到最合适的,手指在餐桌上擦过,再一摸指尖,发现干净的很,套餐里碗筷都有,应该不用准备什么了。
他正打算去帮盛绪接东西,立在餐桌上的小型饮水机突然拱出个气泡,椭圆的球体将水面撞开,发出沉闷的“咕咚”声。
分明是很微不足道的声响,却恰巧打乱了心跳的节奏,带来很短暂却又无法忽略的心悸。
然后他听到盛绪站在大门口,沉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谁?
虞文知轻蹙着眉,追着声音走过去,突然有风从敞开的大门灌进来,拨动着看似平静的夜晚。
走到客厅,虞文知也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
盛珵身披黑色大衣,长度越过膝盖,袖口衣角沾染上夜露的潮,大衣里面是一套浑然贴体的西装,几枚纽扣打磨的光滑,勾住了门廊数道冷光。
如果让虞文知形容见到盛珵的感受,这个人就好像北方的汪洋,是深沉的黑蓝,不那么热烈温情,但是粗雅折中,显得沉熟内敛。
虞文知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个人是盛绪的哥哥,哪怕他们只在汪美然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但虞文知还是记住了他的长相。
和盛绪有一些相似,但大概因为年长八岁,所以完全褪去了暴躁和冲动,更不会有盛绪偶尔露出的,孩子气的小表情。
在虞文知打量盛珵时,盛珵也越过盛绪打量着他。
暖黄的光源落在盛珵脸上,并没有增添些许温度,盛珵的眼神是很平静的,仿佛没有情绪起伏。
那深黑的眸子观察虞文知几秒,便轻描淡写地朝盛绪问出一句:“毛坯改精装了?”
客厅窗口的绿植,更换的吊灯,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还有毫无灰泥的大门,每处细节都表明,盛绪对这狗窝上心了。
再看到出现在盛绪家里面如桃花的青年,盛珵感到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