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在风中摇曳,宋简礼转身往家里走,风吹得他衣角张扬,墨发微动,是宽肩窄腰,脚下影子被拉长,看起来孤零零的。
他垂着眼皮,眸子晦暗又深沉,密长的睫毛将他的眼底掩出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但看背影,又觉得他实在落寞。
——
陆虞将药放在了玄关处的鞋柜上,然后弯下腰给自己换鞋,触碰到鞋子的时候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陆虞明显愣了一下。
但他还是很快就换好了鞋子。
他深深舒了一口气,双手把药袋子提在了身前。
他得承认他有私心,他想让庄宁月看见他手里的药,因而对他能有一丝关怀。
别墅内静悄悄的。
陆虞走到客厅就看见庄宁月坐在沙发主位,手里端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咖啡。
陆虞上前去对庄宁月完了弯腰,“妈妈。”
庄宁月仿佛这才瞧见他,她掀起眼皮看向自己这个儿子,眼眸波澜不惊,平静如水。
“嗯。”庄宁月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她是庄家唯一的女儿,嫁给陆虞的父亲陆城名是家族联姻,好在两人日久生情,婚后生活倒也和谐。
作为一名贵族,庄宁月身上有常人不可比拟的矜贵与威严,明眸皓齿,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柔情,她不过四十五岁的年纪,留着一头波浪卷,保养得却与二十八九岁无异。
不怒自威说的就是庄宁月这种女人。
刘伯站在庄宁月的身后,慧姨与其他下人都在厨房忙活。
陆虞咽了咽口水,“妈妈,您和爸爸出差辛苦了。”
他提到了陆城名,心里正想着为什么没有看见陆城名,楼梯就传来被踩踏的声音。
陆虞抬起头看过去,正好和楼梯转角处的陆城名对视上了。
陆城名看起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至少他给人的感觉不像庄宁月那样充满了威严,相反,因为天生上扬的唇角,陆父看起来还有些许亲人,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眸珠却炯炯有神,构成了一副刚毅的面孔。
但陆虞知道,陆城名才不是看起来那么好说话。
果不其然,陆城名眸子一眯,都不等陆虞开口喊他,他就开口说话了:“你也知道我和你妈出差辛苦,所以你就在学校给我们捅这么大个篓子出来是吧?”
陆虞愣了愣,提着药袋子的手一紧,瞬间变得苍白。
“不是的爸爸,今天是意外,而且那不是……”陆虞着急解释,陆城名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意外?是意外的话,你老师会联系我们?会说是同学打闹出的意外?”陆城名几近逼问的态度让陆虞瞬间哑口,令他说不出话来。
可是爸爸,那不是我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