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年轻女孩吗?”
“嗯。”
“那这些款式有点老气了,如果不要求保值的话,现在年轻女孩更喜欢铂金和钻石。”导购笑了笑,“会更时尚,更好搭一些。”
眼看谢逢则被带到铂金展柜,赵嘉年跟上去小声提醒:“铂金钻石很贵的!而且不保值!”
谢逢则浏览着展柜里的东西,点头:“确实更好看。”
赵嘉年急了:“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听到了。”谢逢则嗓音淡淡地,“我又不投资,管它保不保值。”
说着指尖点了点展柜里的某一串手链:“麻烦把这个拿出来看看,多谢。”
赵嘉年嘴角一抽,眼皮耷拉下去。
顿时觉得牙更疼了。
不仅牙疼,脑袋也疼。
最后谢逢则看中一款四叶草手链,每片草都是钻石镶铂金,九千九百块。
“就它吧。”谢逢则说,“价格也吉利。”
赵嘉年看着他面不改色地付款,牙已经麻了。
走出金店,赵嘉年感觉自己仿佛被掏空,与那些被他花掉的巨款产生了共鸣,神色恍惚地问:“老大,你觉得你赚钱容易不?”
谢逢则勾着唇,满意欣赏着千挑万选买下的手链,然后把盒子盖起来,小心翼翼地装好,才思考赵嘉年的问题。
半晌,毫不在意地瞥了眼马路对面:“不容易。”
赵嘉年觉得他还有救,正要再说点什么时,谢逢则又开口了。
语气夹着释然,希望,还有那么点温柔:“但有些事,不该这么算的。”
赵嘉年望向男人走向斑马线的挺拔背影,怔了怔。
该不该这么算?
有人为了在部队吃住不花钱,几乎不主动休假。
旅游和车票嫌贵,除了公差,没去过延城以外的地方。
家里没父母,就剩一个老太太,生活负担其实不大,可就是舍不得吃一顿贵的。
问他这么省钱干什么,总是吊儿郎当地开玩笑:“死了带进棺材啊。”
队里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对自己好一些。
这么优秀又拼命的人,不能够活成这样。
所以当赵嘉年看见他买下那条九千九百块的铂金手链,付款时眼都不眨的时候,突然觉得很痛心。
赵嘉年深吸了一口气,跟上。
想看看那个让他舍得花大半个月工资买条手链的,到底是不是个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