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上次那小姑娘吗?”汪叔目光在两人中间溜了一圈,“你俩这是?”
江月疏忙不迭接话:“是朋友。”
“哦,朋友。”汪叔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你俩自便啊,点完单叫我。”
谢逢则把菜单递过来,眼神很亮地看着她:“认识?”
“昭昭带我来过。”江月疏点点头,又反问他,“你怎么认识汪叔的?”
谢逢则笑了笑:“刚下连队的时候,他当过我教官。后来……你应该都知道了。”
江月疏眸光微颤,低下头:“嗯。”
“其实对老汪来说也没什么。”谢逢则边给她倒茶,边淡声说,“伤病退伍,总比什么都不剩的强,本来他还得过几年,现在早早就能出来陪老婆孩子,他其实挺高兴的。”
他望向店内那个忙得团团转却依旧笑呵呵的身影,勾了勾唇:“有时候,人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江月疏双手托腮,望着他:“那你想要什么?”
谢逢则攫住她眼神,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你说呢?”
江月疏眼皮一颤,轻哼了声撇开头。
男人指尖敲敲桌面:“快点菜。”
她嘟着嘴把菜单推给他:“点好了。”
谢逢则看着她选出来的菜,嘴角满意地勾起来:“胃口还不小。”
今天她没让他帮忙。
吃了两个鸡腿一个烤茄子,不下十串肉,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素菜。
不算化悲愤为食量,只是觉得真的饿了,也或许是老汪家的手艺太对她口味。
吃一吃停一停,这顿居然磨蹭到凌晨一点多。
江月疏好久没这么放肆过了,连看路边的垃圾桶都比平时更顺眼。
后来她打着饱嗝嚷嚷着要消食,两人一路从烧烤店,走了五公里回到医院。
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偶尔公路上开过一辆大货车,再偶尔,深夜摩托党从耳旁呼啸而过。
但更多时候,茫茫夜色下只有彼此的脚步声。
整个城市都睡了,深夜的军区医院却依旧灯火通明,急诊分诊台的同事还在精神抖擞地聊着天。
抢救室的灯亮着,江月疏短暂停留了片刻,便走向更衣室。
刘主任满手鲜血,盯着患者监护仪上的生命体征,问正在给他系手术服的护士:“宋哲现在能不能过来?”
对方动作麻利,语气也很焦急:“已经打电话催了,宋医生说最快也要十分钟。”
刘主任沉吟:“来不及了,马上手术。”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无菌室的空气安静了一瞬,大家都看过去时,穿戴整齐的江月疏已经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