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是因为自己的举动。可那时候想不通,只觉得父皇太过不在意自己。
只觉得是赵皇后的枕头风。
小时候,因为沈家犯事母后过世,他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家。
长大了,又因为赵皇后的排挤,他虽然还在宫中,却成了一个边缘人。
后来……
后来啊,就再没有哪一步是走对了的。
储君之位其实他从来就无缘,他自己不明白吗?不是的,他也明白的,只是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失去一切。
没有了母后,失去了父皇,也没有地位。
好似他就是个笑话,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叫人厌恶的。
所以他明知得不到,却还要挣扎。
真难说是要个结果,还是生怕被又一次无声无息的放弃。
结果自然是不好的。
夕阳西下,宫人将他叫起来。
他站在廊下看了许久,夕阳将远处的房屋顶照的熠熠生辉,可他却只能在这个殿中困着。
他可真多余啊。
后来的大皇子话更少了些。
他有的时候七八日都不开口一次,说话的时候嗓音沙哑的很。
熙和二十五年仲春,清心殿的大门全部打开。
圣上口谕,大皇子可以出宫回府了。
又是七八日没有开口的大皇子愣怔在那。
他的宫人欣喜不已:“大皇子,快谢恩吧。”
大皇子跪下来,用那嗓音说叩谢皇恩。
在这里住了许多年,可也没什么行礼,他询问过后,只身前往太极宫外,对着正殿磕了三个头。
然后领着两个宫人出了宫。
太久没有出宫,他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感觉一切都很陌生。
大皇子府似乎是得了消息,一早就有人候着。
府邸还是那座府邸,却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大皇子妃樊氏牵着一个小男孩,与府里的下人候着他,见他下车,樊氏竟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