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崇明也不跟她客气,翻身上马,带着几个随从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叶雅茗的马车也不慢,叶崇明到茶坊刚刚召集完茶坊的人,叶雅茗也到了。跟她一起进门的还有她的便宜老爹叶鸿盛。
叶鸿盛是个气质儒雅的男人。这时代的人结婚生子都早,他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三岁,只比现代时的叶雅茗大两岁。
好在叶雅茗有原主的记忆和情感,对于喊这个英俊的青年叫爹,也不觉得特别违和。
主要是这男人从来不曾对只生了两个女儿的尹氏有什么不满,总说有没有儿子无所谓,对妻子和两个女儿都极好,他此时还一副老父亲的操心劲儿,一见着她就絮叨开了。
“……真是胡闹。家里的事自有大老爷们操心。你前些日子还病了一场呢,这会儿来凑什么热闹?身子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叶雅茗:“……”谁说叶家老二木讷不善言辞的?这嘴比她还能说呢。
“嘘。”她对叶鸿盛比了个手势,“这些咱们回去再说。我既来了就没回去的道理。您说这话被人听了,别人怎么想我?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这孩子话让叶鸿盛差点气笑。
“行行行,那你就跟着。”叶鸿盛没好气道。
继而他又一副宠溺的样子:“累了跟爹说,我派人送你回去。”
叶雅茗暗自翻了个白眼,乖乖点头:“好。”
父女俩进了门,茶坊里的大掌柜、二掌柜以及知道私茶事件的两个伙计也到了。
叶崇明抬起眼,沉声向大掌柜问道:“宋掌柜,关于私茶的事,你有什么话说?”
宋德全作了个揖,苦笑一声:“是我不察,还请东家重罚。”
他话声未落,二掌柜丁建就深深一揖:“不关大掌柜的事,这事都是我瞒着东家和大掌柜干的。”
说着他一掀衣摆,跪了下去:“如果有茶客上衙门告状,东家只管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便是。此事东家确实不知,是小人心怀不满,想陷东家于不义,才背着东家干出了此等违背朝廷律法之事。小人愿意一力承担责任。”
丁建三十多岁年纪,长得浓眉大眼,身板挺直,是让人极有好感的长相。他这番话更是说得慷慨激昂,浩然正气,让人听了觉得他只是迫于叶鸿荣四东家的身份,出于无奈才做了此事。
现在他勇于承担,把所有的罪责都背在身上。在场之人只觉得他忠勇,心里涌起的唯有感动与感激,没有怨责。
果然,原先还对他满心愤恨的叶崇明,此时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剩下的唯有自责与无奈。
他一生忙于生计,除了长子叶鸿昌,其他几个孩子他都没时间管教。
妻子偏疼幼子他是知道的。想着妻子也教养出了几个孩子,一个个都还不错,所以也没多管。当他得知叶鸿荣不大成器时,长孙已出生了。
想着家业自有大房继承,叶鸿荣也不需要多能干,有他大哥管着,一辈子混吃等死,也能平安一生;而且性子一旦形成,想要掰正,需要的时间精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