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急。
这几日我又详细地和陆离询问了关于当年假方嘉月落水之事,他说此事大理寺并未记录在案,如果我非要知道真相,想必要等方嘉妍背后的人挖出来才能知道。
他没问我为何这样在意当年的事。
我并不是可怜那个孩子,这世道乱,跟着师父给人义诊那些年,我不知道在京城外见过多少冻死饿死的孩子。
我只是不想那个孩子就这么白死了。
该有人知道她为何而生,又为何而死。
15。
我刻意减少了去看方嘉妍的次数,过去一个月我几乎日日去看她,这些日子我三日五日才去一次。
没我传递消息,身边的下人封了口,她在房里就剩哭的份了。
陆离说,她背后的人必定会沉不住气,想办法捞出她二人。
谁上书请奏,谁就是她背后的人。
这事情听起来简单的有些过分了。
我提出了我的疑问,陆离却说这条线他们已经查了有几十年了,连督察官都换了两任了,只是这些年只揪出了些细作,幕后黑手一直没有揪出来。
我有些好奇,为何这条线查了这么久,可我父亲贵为丞相,却是这段时间才知道方嘉妍是细作的呢?
陆离只和我解释说,大内密探局只忠于皇帝,只听命于皇帝,就连父亲也只是知道密探局的存在,具体密探什么,他并不知道。
「小丫头,让你父亲知道,是因为出现了你这个变数,从得知你身份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我不解。
为何不让我父亲知道?
直到父亲连上三封奏章,请皇帝赐婚。
赐婚的对象是我那快疯了的妹妹方嘉妍,和已经被罢免官职,如今是白丁的裴至!
理由是他年事已高,女儿如今缠绵病榻,声名狼藉,裴状元与方嘉妍是真心相爱,他愿意豁出老脸和他几十年的功劳,换来这样一桩婚事。
陆离一身黑衣踏月潜行而来,带来了这个消息。
我和他已有近两月未见,他进屋时我正准备休息,吓了我一大跳。
他来不及寒暄,让我换衣服和他走。他说如今丞相府不再安全,皇帝得知真相后雷霆大怒,即刻下旨夜围丞相府。
「小丫头,现在懂了吗?」
「方相,从头到尾都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之一。」
我的头皮几乎是在一瞬间炸开。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如何跟着陆离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