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总是不约而同被对方的容貌吸引。
“公主!”祈简立时满脸笑意朝夏柠走过去,全然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刀。
刚才距离稍远,他只觉得她格外美丽,可走近了看,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流连在她脸上身上,最后落驻在她身前那圆润饱满的弧度上,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
祈简意识到自己在看哪里时,登时脸上发烧,立时便移开眼睛,几乎不敢看向夏柠。
其实他的眼神只是在夏柠身上轻轻扫过,并没停驻太久,夏柠也对他的注视没有察觉,只是祈简自己心里发虚而已。
“先生在修剪花枝?”夏柠指指祈简手里的大剪刀。
祈简“噢”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剪刀,且刀口还向两边敞着,看起来有些危险。
他连忙将剪刀锋刃合起来,对夏柠解释道:“是啊,最近天气暖和了,院子里的花开得越发旺盛,有些枝叶都垂到地上去了,这不,正好趁着空闲给它们修整一下。”
夏柠听了祈简的话往院里一看,果然花草茂盛绿荫繁密,站在院外也能闻到清新馥郁的花木清香。
“先生这处院子可真是个好地方,不过天气再热起来,怕是蚊虫就要多起来了,可得记得让云石去巫医处配些驱虫的药包。”
夏柠一本正经地向祈简叮嘱,祈简就笑,“公主说得是,我回头就让云石去巫医那里一趟。”
夏柠满意地点头,又问起祈简的病来,“先生病症好些了吗?可还在吃着药?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仰头认真地问着祈简,阳光透过绿荫映在她的脸上,祈简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幼年一样,那时,他的母亲云夫人也是这样关心他的。
可惜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他神色一恍惚,夏柠语气着急起来,“先生还不舒服吗?”
“哦,没有没有,”祈简回神,嘴角笑意纯然,“公主不必忧虑,我的病已经大好,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药倒是还要喝上两天,免得病势再反复起来。”
夏柠故意拍拍胸口,嗔怪地看他一眼,“先生是故意吓我吗?迟迟不说话,害得我都要胡思乱想了。”
祈简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被她娇嗔的表情和语气弄得一阵酥麻,便讨饶道:“公主勿怪,我刚刚只是一时走神,不是故意的。”
夏柠顶腮看他一眼,眼波微横跟他提条件道:“那先生为我奏一首曲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祈简当然赶紧应下,两人遂移步到屋内,云石去膳堂送东西,并不在院里,小云也很有眼色地没跟进去,屋里便只有祈简和夏柠两人。
仍是一副长案,夏柠一手托腮认真听祈简弹奏曲子,她本来心思不纯,但祈简的琴声似乎真有种别样的魅力,让人不由便沉浸其中,怪不得纪王总是召他过去伴驾。
一曲奏毕,她还迟迟不能自拔,直到祈简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恍然回神。
“先生琴艺实在绝俗,我整个人仿佛已经进入了先生琴音所构筑的世界。”夏柠钦慕的眼神看向他,向他形容自己的感受。
祈简自然很受用她的夸赞,只面上还要伪善地谦虚两句。
夏柠便变本加厉地夸他,还问起他之前在燕国学琴的事来。
祈简就将之前在夏玉稼面前编造的那套同样说给她听,夏柠却在听及他自诉身世时眼神古怪一瞬,他说自己父死母亡,所以流落燕国,这岂不是说,在他心中,越王相当于一个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