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点头。
云石:“那我知道了,公子是想将范家和阴家的人牵扯进去,好扳倒信阳君,信阳君那人老奸巨猾,府中收拢来的男童大多是贫苦之家的孩子,达官贵族家的人他是一个都没碰过,此人虽为纪王幼弟,到底不掌实权,知道有些人家他不能惹,行事上也是欺软怕硬的作风。
所以,将纪国文臣之首的阴家和武将之首的范家后人牵扯进去,纪王即便想包庇信阳君,怕是也不能够了,若再牵扯进去几个贵族世卿家的孩子,信阳君这关可就不好过了。”
还有一方面的
原因是云石自己的猜测,他猜公子之所以选择阴家,是为了给纪王后一个教训,公子可不是受了欺负白白咽下去的主儿,至于范家,除却其在纪国的特殊地位之外,公子怕是考虑到范起范小将军,公子对他可是看不顺眼很久了。
当然,两家的孩子即便牵扯进去,也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借此将两家的大人卷入其中而已,公子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平白拿无辜孩童来出气,至于名声上的损害,那当然不可避免。
云石这话说得很清楚了,阿久也完全弄明白了公子的意思,至于要他查卢云的事,怕是想利用卢云最后反咬信阳君一口,这样一来,事情脉络就很清晰了。
这样一想,他站起身来,对云石道:“公子还让我找商巫过来,我去叫人,你呢,要不要找医师看看?”
云石一脸难受地看他,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擦伤,嫌弃他道:“就这么一点小擦伤而已,哪里犯得上找医师,你可别寒碜我了,行了,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阿久被他这么说也不生气,他只是担忧云石身上还有别的伤,既然他说不用,那自然最好。
他出去没一会儿,商巫就跟着进来了。
许久未见,商巫仍是那副诡谲阴森的模样,得知祈简找他,他心里有些兴奋,以为是巫神令之事有了进展。
所以一进屋门看到祈简就追问他关于神令之事,若不是有阿久看着他,他早就不耐烦在宫外干等着了。
“可是神令之事已有着落?”他两步走到祈简面前,连礼都未行。
祈简看他一眼,手抬起下压,示意他先坐下,商巫立即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和他那炯然的双眼相比,那张恐怖的脸倒不那么吓人了。
“神令之事已有眉目,应该很快就有消息,我今天找你来,却是有别的事想问。”
商巫满身的劲儿蓦然泄了,粗粝的声音有些懒散无谓,“所以是什么事?”
他现在除了神令的事,对其他所有都不感兴趣。
“你之前不是制作了很多巫药吗?有没有那种让男人不能行事的药?”
巫医闻言眼神古怪地看祈简一眼,“你要这个有何用?我这药药力猛,起了效之后可就再不能恢复了,谁要是用了此药,那可就是个废人了。”
祈简却看着他道:“这就更好了。”
巫医也不想知道谁得罪了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煞星,只留了句过后让人将药送过来便离开了。
巫医走后,阿久直到下午又来向祈简禀告,说阴家和范家适龄且适合的男童都有一人,“一是阴家主脉,阴王后亲弟的小儿子,那孩子今年八岁,据说长得好看,颇得长辈宠爱,不过性子桀骜残忍了些,前些日子踏春游玩时,和一个农家的孩子起了冲突,硬说人家冒犯了他,让人将那孩子给打了个半死。
另一人是范家范疆大人排行第三的孙子,是小范大人大哥的儿子,这孩子九岁,也生得俊朗利落,据说手上还有些功夫,家教颇为严格。
其他权贵之家也有三四个符合公子要求的孩子,您看?”
祈简很满意阿久做事的速度,这几个孩子身份年纪也都刚刚好,于是便道:“就这些吧,想办法将这些孩子混入献给信阳君府上的孩童里,别让人发现,必要时候可以让他们昏睡两天,待这个时间过了,自然有人救他们出来。”
这事不用祈简吩咐,阿久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此事还得有人在信阳君府里接应,这个接应的人选,公子怕是想用卢云这个人。
不过也真是巧了,卢云此人还真有些可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