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赵姬梁恬跟旁边的妹妹梁帆对视一眼,俱是一笑,梁恬更是促狭地对他道:“我们来四哥府上跟您一道去城外迎接嫂嫂啊,早就在各处听过嫂嫂的美名,四哥以后坐拥这天下第一美人,难不成还舍不得给我们看看?”
梁显听了这话心里颇是欢喜,梁恬平日虽不怎么讨喜,可今日的话却是说到他心上了。
于是他长袖一甩,洒洒便道:“想看就一起去吧,也让你们见见世面,看看这天下真正的美人儿。”
他这话居高临下说得惹人不喜,在公主里排行第五的梁帆顿时撅了撅嘴,不高兴道:“四哥又没见过昭宁公主本人,只听些道听途说的言语,就能断定她真是天下第一美人了?依我看,她指不定还不如月琳和思思长得好看呢!”
曹月琳和蔡思思是赵都茗城有名的两大美人,其家世亦是出众,自来得一众王公贵族追捧,除此之外,两人在为人处世上也颇有功底,跟王室的几位公主关系处得都还不错,因此,习惯性地,五公主梁帆就拿她们二人出来说嘴。
梁显嗤笑一声,他虽承认曹氏女和蔡氏女长得都算不错,可她们向来端着傲着,在他看来,还不如他买来的燕女看着顺眼,更遑论与天下第一的美人相比。
曹月琳和蔡思思自负美貌出众,不过嘴上到底知道谦虚几句,但其心里所想,未尝不是和梁帆一样。
梁显懒得与她们废话,便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呵呵笑道:“这第一美人是不是名副其实,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女又叽叽喳喳跟在他身后出府,不过到了府门之外,便又见几辆马车缓缓停在她们面前,车上赫然下来了几位风姿出众的贵族郎君,梁显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几个身材匀称的男人,问道:“你们该不会也是想看昭宁公主容貌的吧?”
“非也非也,我等只是想随四公子一道去城外迎接来自纪国的公子稼,听说他此番也跟着昭宁公主一道,大家同为异国之人,便想着去迎他一迎。”
没错,这几人正是各国前来赵国为质的公子,站在正前回话的是来自魏国的公子复,他旁边围着的,有燕国的公子远和齐国的公子繁,其他几位,便是过来凑热闹的赵国显贵之子和梁显的弟弟,排行第六的梁珐。
梁显上面几位哥哥都已成了家,排行第五的那位幼时夭折,排行第七的还是个孩子,因此,适合凑这个热闹的就只有今年十六岁的梁珐。
这一众贵族郎君出现后,梁显身后的那些贵族女郎便都矜持了些,倒是站在前面的两位赵国王姬四下张望了下,问道:“祈简呢?他怎么没来?”
公子复就笑:“公主可真是,我们这么几位大好儿郎站在您面前,您却只记得阿简,看来还是阿简得您心意啊。”
他这话一出,后面几人晃晃大笑,梁恬和梁帆姐妹被他们笑得有些懊恼,便道:“有何好笑之处,我们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别说她们想问祈简,身后站着的这些迟迟还未定亲的女郎们,她们中的哪一个不惦记着祈简,那样一个如天神般俊美的郎君,谁能不为他倾倒?
燕国的公子远站出来笑着向两位赵国王女赔罪:“公主莫恼,莫恼,我们昨日去过阿简府上拜会,想邀他今日一道去城外迎接昭宁公主,怎料他身体欠佳,不能出行,所以今日就只有我们几人了。”
“他身体欠佳?是怎么了?”梁怡上前一步追问,其他几女也看着公子远。
公子远蓦然被这么些贵女盯着,倒十分自在道:“他的从人说是头疼,应是无甚大碍,想来修养几天就能好了。”
这边好些人惦记着祈简,祈简在府里却一时不敢出去,他当然没有头痛,身体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心中发痒发疼,一时万分纠结,不敢去见那人。
赵王召各国公子入赵时,本也有越国的名额,祈简本想借此机会将祈连作为质子接来赵国,怎料此事不知怎么被越王知道了,他派人为赵王送来了厚礼,直说越国已经有一公子长居赵国,再送人来怕是不妥,赵王收了礼,倒是好说话得紧,便应了越国所求。
如此,祈连就还待在越国,他病势痊愈之事越王也已知晓,只是不知是否是因为那点儿慈父之心,越王将此事瞒着丽夫人,跟大巫和巫医那边也交待过,对外仍叫祈连作出病弱的样子。
祈简的消息一半是从汤家那里得来的,汤家告诉他,就连他回返越国之事,越王似乎也都知晓,只是不知为何并未出手干涉,反而还帮着隐瞒消息。
正是因为摸不准越王心里的想法,汤家决定以静制动,暂且瞒着祈简和汤家的婚事,因此,这世上除了那寥寥几人,几乎没有人知道祈简已经定亲。
就连赵王也不知道此事,所以,一众赵姬和赵国贵女仍将祈简当作心仪的夫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