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找人跟着她,不要让她吃了亏!”祈简终于还是不放心夏柠,心中虽然气她不听话,但也总是操心着她的安危。
云石心想果然如此,面无表情地应声出去,接着,祈简就开始看什么都不顺眼,从夏柠那里受了气了,自然脸上就带出来了,又是中午的饭食不合他的胃口,又是新采买回来的墨砚用起来不顺畅,云石借口自己要出去安排事情,让临远在祈简身边近身伺候,于是,被挑毛病的临远心情也不佳起来。
直到下午时分华阳的胞兄,赵王长子梁期过府来探望他,祈简拉下来的脸才恢复正常,临远心里对梁期那个感谢啊,便是他们公子长得再好,但总摆出一副挑剔找事的嘴脸,他们当下人的也不想多看啊。
梁期过府探望祈简,是受王后所托帮华阳找祁简问个清楚,当然,这只是走个过场,给华阳一个交待,在知道祈简的身子确实有些问题之后,梁期心里,也是不太愿意将自己胞妹许给祈简的,虽说他和祈简关系向来不错,可再不错,也好不过自己的亲生妹妹。
好在祈简也上道得很,在梁期刚露出些口风时,便直截了当地对他说:“你我兄弟之间门,就不用这么彼此客套了,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拒绝了王上对我和华阳公主的赐婚,一方面是我的身子确实不好,不想拖累无辜的人,另一个,你也知道,我早晚是要回越国的,我从十岁上下来到赵国,华阳跟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我一直把她当作我的妹妹,如此,我就更不能将她扯进这么一堆乱事之中,你也是为人兄长的,应当能理解我一片心意。”
祈简这话说的,仿佛发自肺腑一样,反正给梁期听得大为感动,也不深究祁简到底对华阳有意还是无意,就冲他能在众人面前自揭其短,果断拒绝了和华阳的亲事,不拿华阳的幸福作为自己的政治筹码,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他的为人了。
毕竟以祈简的身份处境来看,娶了华阳,对他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至少现阶段就是这样。
“好兄弟!没看错你!”梁期在祈简肩上拍了一下,对他方才所言很是赞赏。
祈简就笑得温和,又向他叮嘱:“所以公主那里,还要你多多劝解,茗城的青年才俊着实不少,堪与公主相配的公子王孙也该好好相看了。”
两人话说得很是投机,临远其间门进来添过一次茶水,听着自家公子把赵王大公子忽悠地团团转,心里暗想着自家公子要不是因为跟汤家女郎定了婚事,那是绝不会拒绝和华阳公主的婚事的。
至于公子钦慕的昭宁公主,或许有过犹豫,但要真让公子娶昭宁公主做他的正妻,他心中未必能很快下定决心。
临远在府中伺候着祈简,云石则派了人手不远不近地跟着夏柠,当然,这些夏柠是毫无察觉的,她和张晓晓随着梁珐去了他所说的那家新开的酒楼,这家酒楼生意倒是很火爆,听说店家的招牌是羊肉汤饼和烤鱼脍,夏柠和梁珐人边吃边说话,因着他们的包间门临近大堂,所以大堂中人群嘈杂议论的声音也能听到些许。
“嘿,听说西北方的蛮族最近遭了灾,咱们的西北边境可别被那些北蛮子再扰了去,往年总是这样,只要蛮族那边有了雪灾,咱们北边那地儿总是遭殃,关键这打也不好打,人家可不像咱们都筑城建房,打得过打不过的,人家帐篷一卷,你说你怎么办?
咱们的兵爷们总不能冰天雪地睡在那里,所以啊,这打过去劳民伤财,没有城池也占不了地方,不打吧,他老进来抢东西杀人,实在恼人得紧!”
又有人说了:“可不是这样,这些北蛮子忒是可恨了些!”
后面有更多的人加入议论,夏柠这是头回知道当世兵势第一的赵国,竟然也会受外族扰边抢掠,所以这一听,就听进去了。
梁珐见她对这些感兴趣,便想在她面前显露卖弄一番,当下清了清嗓子便道:“公主可别听外面那些愚人所说,咱们赵国西北边那地儿以往确实常受侵扰,可今年年初啊,那边的老王去世了,他的小儿子弄死了他上面的所有兄长承继了王位。
这位异族新王,前些时日还向我父王送来了国书,说愿意以北地的战马交换我们赵国的粮食布匹和各种物资,若我父王应准此事,那位新王说是会派使者前来细谈,如此之下,今年北蛮绝不会轻易再袭扰我赵国边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