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下来。”
伏见猿比古撂下这句话就摔上了车门。
“看来是要送你回去了。”
赤司征十郎摸了摸小豆柴的鼻子,跟着从轮胎高度近一米的车上跳下。
下车后伏见猿比古将那顶被他在心中唾弃了十万次“丑绝了”的棒球帽扣在脑袋上,竖起衣领,真有把自己打扮成人贩子的架势。
“你走前面。”他对赤司征十郎说,“一直往前走。然后在第三个十字路口右转,看到一间酒吧就停下来。”
“汪汪?”
“那伏见君你呢?”
“……我在后面跟着。”
伏见猿比古说完,脸上便露出了一种极其克制的、但又不难看出充满了“再问下去要么你死要么我活”窘迫的神情。
“好吧。”赤司征十郎妥协。
他们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地穿过了两个十字路口——爱丽丝被抱久了想自己下来走路,但这一带刚刚下过雨,赤司把她放在地上没走两步,直接以爪爪上的黑巧克力肉垫接触湿冷地面的小豆柴很快又跑到赤司征十郎的脚边,用短短的小犬牙扯着他的裤腿,闹着要抱。
“一如既往的难伺候……”
赤司征十郎听见伏见猿比古低低的咕哝声。
“你以前就见过这孩子吗?伏见君。”他问。
“没见过。”伏见猿比古的谎话张口就来。
——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两位少年同时在心中给对方定调。此后的一路他们再无交流,直到赤司征十郎看见伏见猿比古所说的那家酒吧。
开在街角转弯处,很是瞩目的位置。和周围黑白灰的冬景相比起来,它暗红色的木门与黄铜的招牌、以及从门上玻璃中透出的暖色灯光都让这间酒吧看起来充满了人情味。
伏见猿比古走到距离门口还有二十米的地方就不动了。
“你去把她还了。”他站在赤司征十郎身后说。
爱丽丝听到这话,脑袋从赤司征十郎的外套衣领里钻出来,趴在少年的温暖的颈侧冲他叫了一声。
“汪!汪汪!”
伏见为什么不过来。
爱丽丝的眼睛本来就很圆,变成幼柴之后,眼睛就更圆了。
像两颗磨好的玳瑁珠球。
伏见猿比古不说话,目光沉沉地盯着爱丽丝看了一会,最后还是拉下了自己的帽檐,遮住自己的眼睛,也阻断了爱丽丝天真无忧的目光。
没人跟爱丽丝说过伏见猿比古本来就是吠舞罗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