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想去?”刘权挑起两道小短眉问他。
“去!去!”玻璃猴连声答道,随后又试探着问,“小的只是不知道这薛姑娘肯不肯喝呀,万一她不喝……”
“薛姮照身子骨极弱,如今又病了好些天。这药管不管用我也不敢说,若是好了自然好。若是死了……也不干谁的事。”刘权看着玻璃猴儿脸上的笑意渐浓,“这个你总明白吧?”
玻璃猴儿两只圆圆的眼睛转了转,什么都明白了。
这碗药一定有问题,但是刘权也在暗示他,不会有人察觉异常的。
那个姓薛的宫女已经病了很长时间,况且身子骨又弱,像她这样夭折的宫女每年都有好多个。
而且他也想不出刘权为什么要害薛姮照,想着人都说她和世子爷有些不干净。
说不定是公主授意要刘权这么做,又或者……是容太妃。
一个下贱的宫女想要攀龙附凤,不弄死她才怪!
这么一说,自己倒是在替公主或太妃办事了。
既然如此的话,真的不用担心什么。
上头的人一定会把这事处理得妥妥当当,绝不会翻出什么浪花来。
而且就像刘权说的,把这件事办了,自己一定会受提拔。
“小的这就过去。”玻璃猴儿站起身,把那药碗放进旁边的食盒里。
“她就住在原来丝线库房的后头,挂着红木牌子那间屋里。那地方偏僻着呢!”刘权最后一句话颇含深意。
那地方偏僻,没什么人。如果薛姮照不肯喝药,那么玻璃猴儿完全可以硬给她灌下去。
“小的知道了。”玻璃猴儿点头哈腰提起食盒走了出去。
“别说这药是我给她的。”刘权叮嘱道,“就说是太医院的人送来的。”
玻璃猴儿七拐八绕来到薛姮照的住处,敲了半天门里头也没人应答。
“该不会是已经病死了吧?那样的话,到省了许多麻烦!不过就算是她死了,这药我也得给她灌下去。不然怎么邀功呢?”玻璃猴儿一边盘算着一边伸手去推门。
门开了,一眼就能看见里头有两张床。
一张床空着,另一张上头躺了个人,被子严严实实盖在身上,连脑袋都蒙住了。
“薛姑娘!薛姑娘!太医院的人送药来了,你把这喝了吧。”玻璃猴儿把药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扯薛姮照头上的棉被。
忽然觉得自己后脖颈子一凉,寒意透过剑锋逼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不敢回头,干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
薛姮照掀开被子坐起身,她穿得整整齐齐,脸上的气色也很不错,并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玻璃猴儿偷偷看了她两眼,心说这薛姮照还真有姿色,难怪把世子迷得神魂颠倒。
忽然他身后的人提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扯离了薛姮照跟前。
玻璃猴儿看到火纹锦袍得的一角,认出是宫里侍卫头领的衣裳,不由得暗叫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