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被林扶菲这样反问,不由得苦着脸央告宋姑姑道“这次的确是我鲁莽了,求姑姑开恩。我下次绝不敢了。”
她在这宫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挨罚的话,不但身上受苦,也丢面子。
宋姑姑想了想说“你亵渎花神娘娘,岂能说免就免了?
我罚你也是为了你好,我这厢罚了你,花神就不会再怪罪了。
你就在这神像前跪两个时辰吧!以后万不可再造次。”
柳枝也知道,宋姑姑不罚她也说不过去,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只好忍气吞声,在海棠花神前跪着。
林扶菲想起薛姮照在她出门前告诉自己的话,就说“大伙儿可都看着呢,我这花神像好好儿的,什么事也没有。
若将来有什么事,我只找柳枝姐姐说话。谁叫她亵渎造次,胡言乱语。”
柳枝气得鼻子都歪了,可又无可奈何。
她倒是没想到林扶菲这个看上去软趴趴的小丫头,竟然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反将自己一军。
林扶菲回来之后,高兴地向薛姮照说“薛姐姐,你不知道,今天可痛快死我了。
那柳枝先前以为必能让我吃亏呢!谁想最后倒霉的是她自己!
你不知道她吃瘪的样子,像是生生吞了一口黄连在嘴里,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这样的事在薛姮照看来简直跟小孩儿家的把戏差不多,所以并不在意。
只是看着林扶菲淡淡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你和柳枝的构怨就更深了。”
林扶菲闻言,收敛了笑,说“薛姐姐,你说的对,这么一来他就更恨我了。”
“那你后悔吗?害怕吗?”薛姮照问。
林扶菲想了想,使劲摇了摇头说“这有什么可后悔的?是她要害我在先,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怕也是怕的,可是我也知道害怕没有用。
庄姑姑跟我说过,我的性子太软了,在这里很难不被欺负。除非我脱去几层皮,把心磨硬了,生出尖爪和利齿,方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活下去。”
“这个庄姑姑对你很好,你以后要多听她的话。”薛姮照一笑。
“薛姐姐,你帮帮我吧!”林扶菲恳求道,“你绝顶聪明手段又高,她们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我能帮你的也有限,”薛姮照说,“比如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换做是我,我必定会一气治倒了她,不留余地。
可你心慈面软,让你主动用杀招去对付人,你下不了手。”
林扶菲也承认“我的确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