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亲自在凌府一干下人中选了年纪品貌相当之人,将骆倾城原本要送与凌彻做妾的四个宫女风光嫁了,红颜芳华,本不该枯守在青灯古佛前的。
:“公主可真真是菩萨心肠,若是奴婢可做不来。”月娘发狠道。
花朝身穿镂空淡紫轻丝云霏月牙衫子,下身系了绛红色百蝶戏花锦裙,脚穿着一双绣着千瓣菊花的云烟色羽缎绣鞋,梳着飞月髻,髻上并排cha了几只凤簪,安闲坐在庭院中,含笑注视着萤儿,凝翠几个左右护持着蹒跚学步的琛儿,闻言缓缓道:“她们又何错之有?”
:“纵使与她们无关,也要给骆氏瞧瞧看,咱们也不是随意好欺负的。”月娘深不以为然。
花朝叹息道:“想必她也不曾料到王爷会逆了她的意思。”
:“难道公主叫了一句父王,便忘了四殿下的血海深仇吗?”月娘拖口而出。
花朝的脸色蓦然变的苍白起来。
:“是奴婢失言。”月娘自悔莽撞,忙跪下谢罪。
花朝扶起她,惨笑道:“姑姑的意思我又何曾不知,若非有凌惊鸿,也许今时今日,你我都不必活的如此辛苦,我所有的悲痛皆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可如今,姑姑要我如何?每每念及那些过往,我都禁不住痛彻心扉,恨不得就这样去了,琛儿还那样的小,只有凌惊鸿。才能让他地性命得以保存,我死不足惜,却不忍抛不下琛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留在这险恶的皇宫。”
:“奴婢知道,公主心中的苦到了极致,是奴婢不好。”月娘早已泪流满面。
花朝咬唇忍回眼泪,茫然道:“姑姑,您知道吗?我好怕。好怕眼前的这一切都如海市蜃楼般转瞬即逝。”
:“这些年奴婢冷眼瞧着,您在世子心底的分量是无人能比的。”月娘叹气道。
花朝思及凌彻起身时的恋恋不舍。嘴角含了一抹凄楚地笑意:“只怕,重不过这花花江山。”
月娘默然。
:“姑姑,姑姑。”琛儿一边叫着,一边摇摇晃晃向花朝扑来。
花朝忙俯身接住他小小的绵软身子,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记:“好宝贝儿。”
:“姑丈。”琛儿指着前头,口齿不清道。
花朝抬起眸子,果见长廊尽头。凌彻正缓步负手而来,玄色衣冠愈发显出挺拔身形,隐隐有飘然出世之姿,众人皆屏气凝神跪拜下去。
:“今日下朝这样早?”花朝抱起琛儿笑问道。
凌彻微微挥手命众婢女退下,不胜慵懒斜躺在花朝方才坐地美人榻上,云淡风轻道:“皇上给假三日,命百官携妻带子赏花踏春。”
:“这又是哪一出?”花朝坐了他身旁,蹙起眉头啼笑皆非。
凌彻握了她的手笑道:“难得从早到晚陪你。不好吗?”
:“好倒好,只是、、、、”
花朝还要说下去,凌彻已用银匙满满当当盛了一匙i酿樱桃喂到花朝口中,琛儿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看着两人,忽咯咯笑起来。凌彻素来与岚若不睦,自与花朝大婚以来。对琛儿甚是冷淡,奈何这孩子是花朝的命根子,少不得要她欢喜,这会子见他玉雪可爱,也不禁抱起他来:“这孩子长的与你倒也有几分想像。”
:“真的?”花朝果然喜欢起来。
凌彻望着她明媚的笑靥出了半日神,附耳坏坏笑道:“什么时候生下象我地宝宝儿?”
花朝登时粉脸羞的通红,抱过琛儿道:“姑丈最坏了,咱们别理他。”
:“这是再正经不过的事了,是不是,琛儿。”凌彻逗着琛儿。眼却瞟着花朝笑意盈盈。
琛儿挥舞着小手:“姑丈坏。姑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