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呢?”
“那个不孝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说要试试新改的索罛,估计又去河边了。”
刘异呵呵贱笑:“真的去捕鱼还是约了人呐,我刚刚看见秦伯家的三娘提了桶衣服,也往河边去了。”
刘根生诧异地抬头:“不会吧,三娘长得白白嫩嫩的,这么没眼光?”
又来了。
日常嫌弃儿子。
刘根生就这样,在家里把两儿子嫌弃得像是路边捡的似的,到外面谁说他家孩子不好他跟谁急。
“老头,你为啥不着急老大的亲事,却急着先把我嫁出去?”
刘根生看向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
他重重叹了口气。
“自从你身体渐渐好了,就整天想着往外跑,还越来越能闯祸,阿耶不过想给你找个靠山。”
倏地,刘异被这句话怔住了,他从没想到这一层。
这个老爹出发点是好的,但能不能别出发?
拿一个乡间耆老当靠山,这山可不怎么结实呀。
他沉默了一会,随口问:“刘奇有说何时回了吗?”
“可能下午才回,他说这次多捕几条,阿兰爱吃鲤鱼切鲙。”
为了避讳李唐国姓,城里人一般不大敢吃鲤鱼,但乡下就没这么多忌讳了。
刘异轻轻浅笑:“阿兰好像也没啥不爱吃吧?”
除了亏,那小丫头啥都吃。
差不多到了眼见即为食的程度。
不挑食这方面,阿兰很随刘奇,所以刘老大也格外宠溺这个小表妹。
“你姨母那人呐,要强,平时给她家送米送蛋她都不好意思收,就这不要钱捕来的活鱼,她才能留下几尾。”
刘异知道,赵吉自从染上赌瘾,他自家的农活就基本荒废了。
这些年可苦了姨母和阿兰。
说来也怪,刘根生这些年没少默默关照姨母家,可姚娥却并不领情,也不怎么待见他。
每次见到这个姊夫,一向温顺的姚娥总忍不住要讥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