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房里只剩下他和杨志两个人。
刘异仿佛主人一样,招呼杨志在自己对面几案前落座。
杨志从进门就一直板着面孔。
他入座后摘下斗笠,开口便质问:
“本府来是想问你,那第三句话是何意?”
刘异没有急着回答。
他先从容淡定地给自己斟了杯酒,一抬手潇洒而尽。
放下酒杯后,他志得意满地评价:“剑南的酒确实醇香,难怪一千多年后还极具盛名。”
杨志听得云里雾里。
这小子在说梦话吗?
谁能知道一千年后的酒啥味道?
他急切道:“你还没回答我。”
刘异神色轻松,以唠家常一样口气说道:
“少府不敢在本地雇佣客作,就让内弟从旁边温县雇了十个人。”(内弟,小舅子)
杨志瞳孔十级地震,震惊地问:“你怎会知道?”
“可惜啊,你那内弟不太靠谱,温县人力明明比巩县便宜,他却多要了你五百钱,自己捞了点油水。”
杨志低骂:“那个不成才的!”
随后他又问:“可你怎么会知道?”
刘异轻笑。
“因为那十名客作是我的人,要不怎么能知道那七车东西最终被你藏到了如意坊呢。”
杨志的妻弟到温县专挑最便宜的车马雇,张虎让他的人故意报低了两成价钱,就这样一举接下这单邻城物流。
杨志脸色冰寒:“知道又怎样,本府不会认的。”
刘异点点,表示赞许。
“如意坊的屋子是你租的吧?租车马你虽没亲自出面,但租房可是少府亲力亲为的,租契上写的正是你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
“我过来前让人以走水为由去请屋主,让他仔细查验一下那所房子。”
杨志惊得从坐榻上豁然站起,就要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