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姝盯着她,手指曲起,轻敲桌面,“说实话。”
秋月一颤。
秋月垂着头,双手微微攥紧,还是没有吭声。
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姜青姝冷淡地看着她,又看向神色有异的戚容,“你先说,那逍遥酿是什么东西?”
戚容俯身道:“这逍遥酿……其实是很上不得台面的淫秽之物,臣也是年少时在民间问诊时,才得知勾栏里常用将此物用于官奴伶人助兴,据说只须一滴,便能令人……欲火焚身。”
秋月猛地抬头,微微变色,叱道:“戚太医,御前慎言!”
戚容猛地瑟缩了一下。
姜青姝冷声:“说。”
戚容踌躇着,小声道:“据说一旦中逍遥酿,无论男女,即便是圣人也会丧失理智、无法自控,且此物有一个好处,便是如若剂量太多,还会导致令人记忆缺失,故而也时常用于一些……”戚容说着一顿,斟酌用词道:“……阴谋诡计。”
姜青姝懂了。
是烈性春药,且还是个很厉害的药。
能断片,的确是个“好东西”,比如说用于迷奸什么,事后当事人还会忘记细节,甚至连侵犯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若对方强行指认成是你情我愿,受害者也无法辩驳。
下这种药的人,也够阴毒。
姜青姝按了按额角:“朕今日脉象如何。”
戚容:“陛下今日脉象稳定,滞留体内的残毒已经不多了,再过几日就可以彻底痊愈。”
“下去吧。”
“臣告退。”
戚容小心退了下去。
姜青姝拂了拂袖,“都退下去。”
殿中侍奉的宫人闻言,悉数退了下去,殿中霎时变得空荡荡,只留下跪在地上秋月和榻上坐着的天子二人。
姜青姝沉眉低眼看她,“现在,可以说了吗?”
秋月猛地抬头,一双水光颤动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天子,“陛下当真全忘了吗?”
“什么?”
姜青姝对上她的眼睛,很是不解。
什么叫她全忘了?她应该记得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