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秋月那边成功了,果然无论是谁,都是年少时的友情最为纯粹炽烈,也最是打动人心。
阿奚亦是。
这少年如今精力旺盛的年纪,这边刚陪完她,又蹿去找他兄长了。
原因是:“七娘,我阿兄好像生我气了。”
她笑着说:“怎么会?你阿兄只有你一个亲人,他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少年耷拉脑袋伏在桌上,乌溜溜的眼珠子瞅着她,她瞧了,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他歪了一下脑袋,躲开她的手,耳根又红了一寸。
他支着下巴,苦恼道:“打从昨天用完膳之后,我阿兄就没搭理过我,今日我叫他来跟我一起吃早膳,结果他都不理我,直接去上朝了。”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虽然是护着七娘了点儿,但也……没做什么吧……
姜青姝却心想:张瑾先是在紫宸殿君后伺候她用膳,又见了她和阿奚互相夹菜,这两顿饭只怕是把他膈应得不行。
要换成是她,只怕是看见饭就觉得闹心。
况且,养了这么多年的乖巧弟弟,昨天都没给他夹菜,只顾着哄女人去了。
但她才不会说张瑾可能是吃醋的原因,她眼珠子转了转,煞有其事地说:“也许是因为你阿兄还没有接受我吧,这样也很正常,毕竟在他眼里……我还未嫁给你就有了身孕,一看就是个很随便、不知羞的女子……”
张瑜当即瞪大眼,“那这更不对了!七娘怎么可能很随便,要随便也是——”
……也是他随便吧。
是他说人家怀孕,也是他把人往家里带。
“不行。”张瑜越想越不妙,腾地起身,信誓旦旦道:“兄长对你有偏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七娘你说的对,兄长对你肯定有误会,我要让他知道你有多好。”
姜青姝:“?”
然后他就出去了。
姜青姝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这小子是要怎么让张瑾放下对她的偏见,他能有什么办法?
去给张瑾洗脑吗?
她支着脑袋坐在屋子里,一边漫不经心地猜着,一边拿起剪子,去剪烛台上露出的烛芯,让灯火再明亮些。
实时倏然刷新——
【尚书左仆射张瑾正在书房忙于事务,其弟张瑜突然破门而入,喋喋不休地向他说心上人的好话,张瑾不堪其扰,让人把他撵出去。】
姜青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