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姝正要打开实时看看阿奚的情况,却忽然看到有宫人跌跌撞撞地过来,神情很是慌张。
她认出那个宫女,是眙宜宫的于露。
“陛下!陛下不好了……”
于露看起来很狼狈,像是费了大力气才赶过来,一边哭着一边跪倒在她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求您去看看侍君吧,侍君他……他……自尽了。”
姜青姝愣住。
——
另一边。
着急的少年背着昏迷不醒的兄长,飞檐走壁似地离开了皇宫。
他轻功极好,此刻却因为着急心乱,好几次差点从屋檐上摔下去。
少年没有出城,而是带着兄长回到了张府。
哪怕这里即将会被士兵包围。
他没有管那么多,焦急地叫来范岢,为兄长诊治。
这少年全程咬着牙关,眼睛里忍着泪,这一生对他而言太苦了,幼时出生在掖廷,父母双亡,不到十岁便被送走,孤独地在外长大。
长大后,纵使拥有一身绝世武功,却不能和心上人厮守。
如今,还要失去唯一的血亲。
自由是自由。
可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张瑜守在外面,神情茫然,好像灵魂都被抽空了,呆呆地望着握剑那只的手,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
难道他错了吗?
兄长把他抚养长大,从小到大都将他护得滴水不漏,他却这么对他。
许久之后,范岢终于从里面出来,他看到小郎君还魂不守舍地守在这里,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兄他……怎么样了?”张瑜看着他,浑身发冷,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范岢深深叹息一声,沉默片刻,才语气复杂道:“小郎君应该还不知道,几日前大人遇刺,那匕首上淬了毒。”
那时司空的状态很不对劲,甚至还在喝酒,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强行让他出去了。
甚至没有让他把脉。
倘若那时把脉了,范岢就会发现司空的身体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