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是匈奴大都尉颇为倚重的干将,大都尉被东胡的一个少年勇士阵斩于战场,他又成了燕国人的俘虏,别提多背了。
虽然不奢望能从防守严密的燕军大营逃出去,但是多少探听一些燕军的秘密还是很有好处的。
这几天,燕国人三番五次的提审他们,希望从他们嘴里得到匈奴大营的机密,可他们这些人又那里知道只有高层才知道的秘密。
而且他伪装的极好,燕国人至今没有发现他是匈奴人的千夫长。
“今天那两个燕国士兵说什么,你都听到了?”他继续压低声音问道。
青年点了点头,不过青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十夫长,以前也并未见过这个老头,于是对他的问话,还是有点恐惧的。
“你别怕。”千夫长看他紧张的样子,低声说道。“我是大都尉身边的亲卫千夫长。”
千夫长?
青年差点就嚷嚷出来,千夫长在北部草原部落中,已经算是贵族了,非出身贵族不能任,非战功卓著不能任,他一辈子这么近距离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他们的百夫长了,那里见过千夫长的样。
他都想象不到,自己面见上官的时候居然会是在敌军的战俘营里。
“嘘!”千夫长见他张大了嘴巴,忙示意他声音小一点。
“你既然能听懂他们说的话,那两个人刚刚在这里我看再神神秘秘在说什么事情,你说给我听听。”
青年不时的咳嗽一声。
他也点点头,将王二和那胖子说的话大概的意思说了一遍。
千夫长听了之后,沉思片刻,他对身旁的关系比较亲密的两个百夫长说道:“果然是惊天的消息啊。”两个百夫长很不幸的和千夫长一样做了俘虏,他们三个人便算得上是目前帐篷里最有权威的人了。
其中一个百夫长也轻轻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东胡人和燕国人还有龌龊。”
千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要是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就好了,若能让大王知晓,趁着燕国人和东胡人火拼,猛猛的打他们一顿,定能将燕国人和东胡人击败。”
百夫长也叹口气说道:“现在我们都成了俘虏了,怎么才能将信息传出去。千夫长,若不是大都尉刚愎自用,不听你的建议,我们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想想我就生气。”
千夫长瞪了百夫长一眼,骂道:“闭嘴,大都尉都魂归天神了,你还说这种推卸责任的话,你也不怕天神降罪下来。”
他们的声音虽然小,但千夫长一怒之下,变了脸色,百夫长还是连忙闭起嘴巴,说道:“属下不敢了。”
千夫长的脸色暗下来,这名百夫长也算的上自己的心腹了,他说的有何尝不是自己心里想的,只是,现在的状况,多说无益,反而打击他们这些俘虏的士气。而且他捕捉到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燕国人准备要对东胡人动手。
他们两国是盟友,如今只打了一场胜仗就开始明争暗斗,对他们匈奴来说,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等等!
千夫长忽然敏锐的捕捉到了另一个东西,他问青年道:“你是说那个送饭的火头军说今晚燕国人要动手扣押东胡的王子?”
青年低声的回了一句,
“是啊,那胖子就是那么说的,说好像要报什么被侮辱的仇,和他们燕国的公子有关。我也只能听到这些,太难的词语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千夫长忽然暗喜起来,对两个百夫长说道:“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我们今天晚上能逃出去也不一定。”
两个百夫长没有理解千夫长的意思,都一头雾水,一个百夫长说道:“千夫长,你这是啥意思啊,我们真有机会逃出去?”
千夫长的脸上轻松下来,他对靠的近的那些匈奴士兵说道:“当然,燕国人为了给他们的公子报私仇而欲扣押东胡王子,你们觉得东胡王子能束手就擒。燕国人以为东胡王子只带了一千个士兵,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所以敢这么做,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东胡王子的那一千士兵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东胡最为精锐的王帐亲军铁骑,是曾经让我们匈奴铁骑都吃过大亏的王帐铁骑啊。”千夫长说着,脸上的笑意便荡漾在脸上。
千夫长继续说道:“那一千人马若是能护着东胡王子冲出大营,你们想想看,东胡人能善罢甘休?”千夫长越说越激动,甚至弄响了脚上的铜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