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在天空中射下暖融融的光,和着血红色的烟雾飘散到半空中,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喧闹的战场之上。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噬人的光芒,刀光剑影在清风中如花般绽开,谱写了一幕又一幕血腥而又悲壮的画面。
地上的残缺的尸体狰狞而恐怖,艳红的血河刺目而精心。战士们如同无情的野兽,在不断吞噬着鲜活的生命,在不断诉说着战斗的残酷。
粗重的呼吸声仿佛成了战场上唯一的声音。
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下来。
一名燕国士兵被匈奴人一刀捅进了胸口,他大喊一声,不顾那把刀在逐渐撕裂他的身体,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上的断剑插进来敌人的胸膛。
他的意识在慢慢的消失,他的眼睛在慢慢的变得模糊,他转过身,朝着南方,使劲的想睁开眼在看看,那是故乡,是亲人,是父母妻儿。
然后轰然倒地。
他笑着死的。
在战场上,有许多燕国儿郎都以同样的方式在向匈奴人表达他们的愤怒,表达他们的反抗之心,百年屈辱,得慢慢的去改变。
岁月变换,沧海桑田,总有一天他们会王者归来。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块毫无生气的修罗场。
秦朗握着剑,砍翻一名匈奴人,他看着那些儿郎无畏的场面,心中的热血再一次被点燃。
山岭之上,公子职穿着一件华美的盔甲,眼望着场中的局势,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躁动起来。
秦无衣咬着唇,盯着战场,什么都没说,只是她紧紧握紧的双手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公子职看到秦朗居然也阵中厮杀,而且好几次差点受伤,忙说道:“姨夫?朗弟被匈奴人围在中心了,我们快派兵去救啊!”
秦无衣放眼望去,果然秦朗在和南宫烨已经完全和敌军战在一起,甚至被匈奴人分割包围了,他们正奋力厮杀。
秦尚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说道:“战场之上,靠的是袍泽,相信的是战友,我们能帮什么忙。”
公子职说道:“我军虽然兵力占优势,但匈奴人都是骑兵,我们的士兵根本近不了身,我怕朗弟突的太深,就没办法出来了。我们不是还有三千骑兵吗?我们为什么不以骑兵打骑兵?”
秦尚望着远处安静的摩笄山,说道:“我们只有三千骑兵,这个时候投入战场还为时尚早。”
“姨夫?现在还早,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就怕朗弟坚持不了那么久。”公子职和秦朗关系非常亲密,看着秦朗亲身涉险,他的心里自然着急。
秦无衣说道:“职哥哥,你不要太担心,大哥有南宫烨保护,应该无妨的。”她的目光看向战场,心里虽然不安,但她不敢说,更不敢表现出来。起码大哥还能看见,可那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他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她不敢问。
秦尚说道:“职儿,你临走时,王妃是怎么样给你说的,遇事要稳重。这才不过是几万人的仗你就这个样子,你看你,那还有半点公子的涵养。你要记住,你是三军主帅,只要你在这儿,帅旗在这儿,军心便在这儿,胜利的希望就在这儿。”